蘇培盛送完仵作回來,雅間裡一片死寂,看著福祿投來的求救眼神,蘇培盛也覺得頭疼,他不得不上前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爺:“您看……是去把嫻心給扣下來?”

他也不喊“嫻心姑娘”了。

四爺倏然眯眸,此際自然是怒不可遏:“先去請夏太醫來。西林覺羅氏還沒家去?”

蘇培盛讓福祿去請,同時搖了搖頭:“未曾。”

“這幾日若是西林覺羅氏帶著嫻心進府,路上直接帶著人扣下,送到莊子上去。若是未曾,就等嫻心出府取香料之時把人逮了送到莊子上去。”

四爺也不在乎什麼表面了,事實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他既然已經查清楚了那便不會放過,要是嫻心此刻在四爺跟前,只怕是早就沒命了。

蘇培盛驚駭,但還是應下了。

“那安神枕已經換過了?”四爺又問。

蘇培盛說是:“上回便已經讓夏草趁著翻曬時給換過了,福晉常用的都換過了……”

雖說是這樣,只是蘇培盛的心裡還是沉甸甸的。

那可是要鑽耳食腦的蟲子呢,誰知道福晉用了多久……

怪道連太醫都查不出來呢,也怪不得夏太醫開的藥福晉喝了反倒無益……

四爺這下也沒有用午膳的胃口了:“把東西收起來。”

仵作的嘴四爺能捂住,但太醫的嘴就未必了。

蘇培盛會意的上前把裝著香料和小蟲的盒子都收了起來。

太醫院離戶部不遠不近,約莫過了兩刻鐘夏太醫才到了,二月裡的天還冷著呢,夏太醫到的時候滿頭的汗。

四爺也不客氣什麼,直接進入正題:“福晉的身子已經養了一陣了,夏太醫如今能給爺一個準話?福晉的身子究竟如何?”

夏太醫覺得汗水似乎進了眼睛裡,在四爺的目光注視之下根本說不出場面話來:“回四爺的話,福晉的身子……實在是進補不上啊……只怕不消兩年,福晉的身子便徹底虧空了。”

夏太醫說的這個結果倒是比四爺預想的要好一些,但他並沒有急著出聲,倒是把夏太醫又嚇了一跳。

他實在是有些無能為力啊,他近來都有些懷疑他的醫術了。

四爺很快便“放過了”他:“福晉的身子便仰仗夏太醫了,有勞夏太醫費心。”

夏太醫愣了一秒,連忙行禮:“是,是,臣不敢不盡心,定當竭力。”

四爺“嗯”了聲:“今日還勞煩夏太醫再去府上一趟。”

夏太醫自然應下。

而後四爺直接回了戶部,他冷著一張臉,誰見了都得被嚇得心裡發怵。

……

同四爺在戶部的冷冰冰不同,府上東院裡李沈嬌正和額娘說小話呢。

額娘對於宮中秘聞似乎異常好奇,李沈嬌也明白這是額娘關心,於是便也知無不言,不過她也有些奇怪為何額娘對於直親王被降貝勒的事兒頗為好奇。

“四爺同我說的不多,似乎是與年節裡行刺有關,大抵是觸了盛怒吧。”

沈氏看出女兒的疑惑,她握了握女兒的手:“今日是直親王被降了爵位,他日難保不會是別人……”

不論是太子爺被廢,還是胤褆被禁足,似乎都比歷史上早了好幾年,沈氏難保不會有什麼變故,自然是想知道一些內情,再有,她也確實是有些好奇這些皇家辛秘,咳咳。

畢竟上輩子能知道這些不是從史書上就是各種野史了,這會兒誰會不好奇呢。

四爺如今也會和李沈嬌說些,李沈嬌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沈氏聽完頓時有些若有所思。

和歷史上沒有出入的是,如今萬歲爺對弘曆阿哥確實是青睞有加,不過這個弘曆阿哥是自家女兒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