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沈嬌猜四爺或許知道福晉也遇喜的事了,今兒個就算不去謝氏那裡,最後估計也不會去正院而是選擇回前院。 那會兒周太醫來把脈時神色似乎就有些不對。 太醫院的婦科聖手,便是因為月份小不敢斷定,但也絕對是能察覺到一些的。 李沈嬌越想越心驚,只是卻沒有任何同情。 今兒個這一遭,說白了,都是謝氏自己作死。 都憋到中秋了,再憋到九月的重陽也不過十來日,何必冒險選在中秋十五之日呢。 再有,或許謝氏也沒想到四爺今兒個會去她的院子留宿。 或許謝氏只是想憑藉這一舞讓四爺記住有她這麼一號人物。 只是謝氏打錯了如意算盤。 李沈嬌忽然感到後怕,此時此刻,四爺是萬歲爺親封的貝勒爺,往後說不定還要成為郡王甚至是親王。 她可以揣測四爺的心思,但是卻不能在四爺跟前動小心思。 這是李沈嬌進府一直以來對上四爺的相處之道。 李沈嬌也慢慢明白,這樣不在四爺跟前動小心思的做法是最合適的。 李沈嬌忽然鬆了口氣:“晚膳吃的沒滋味,叫膳房隨意做些,我填填肚子。” 前頭提著燈的小路子忙應了。 李沈嬌這裡用過宵夜便很快歇息了,但是後院的其他人就沒有這樣好眠了。 有人在十五望著窗外的圓月久久出神,有人睡夢中都咒罵著今兒個的謝氏,也有人在悠悠入睡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福晉是睡不著的,揮退了正院的丫頭,跟前只留了一個玉如:“叫人盯著謝氏的院子今兒個叫了幾回水。” 玉如聽出福晉的咬牙切齒,默默應了,只是到底掛念著福晉月事未至的事。 “前些日子周太醫開的藥還有一貼,小廚房已經熬成湯藥了,太醫說有安神的效果,奴婢伺候福晉用了便早些歇息吧。” 福晉沒什麼精神地應了:“明兒個叫人去請周太醫給我瞧瞧。” 福晉這樣一個好面子的人,冷不丁地在十五被駁了面子,心中自然不快,也懶得見人,乾脆請太醫來“病上幾日”。 玉如應了。 次日一早,福晉昨兒個睡的晚,起的也晚了些,玉如和兩個二等下頭給她梳妝時她出聲:“謝氏那裡如何?” 玉如在心裡嘆氣,到底還是心疼自家福晉的緊:“昨兒個夜裡,那院裡叫了三回水。” 這便是四爺很喜歡的意思了? 福晉怔了怔,目光落在前方的銅鏡,用眼睛描摹著她的容貌,像是想要比出什麼,最後還是抬手掩面。 “叫人厚賞,晚些時候謝氏來謝禮時,讓她在外頭多站一會兒。”福晉一邊吩咐一邊帶著惡意的想,最好能曬黑掉謝氏姣好的容貌才好。 四爺這裡,一早便出府往戶部去了。 出府前四爺在上馬時忽然吩咐道:“叫福祿給謝氏送碗湯藥去,爺要的是無人知曉。” 這湯藥,自然是避子藥。 蘇培盛原本見昨兒個只叫了一回水,後頭四爺忽然說要寫字,又打翻了墨盤,又叫了回水。而後熄燈前四爺喝茶又打溼了衣裳,又叫了一回水。 那時便覺得十分蹊蹺了。 這會兒再聽四爺這麼吩咐,便清楚四爺的態度。 這位謝格格有好容貌,只是四爺對待的態度那和李格格可差遠了。 蘇培盛應了,親自去吩咐他那徒弟福祿。 謝氏聽前院福祿來時臉上終於有了些淺薄的笑意,只是見進來傳話的心腹臉色不好,她垂了垂眼。 “先替我梳妝吧。”謝氏出聲。 這些日子來費的那些心力,在昨兒個全都化作了泡影。 謝氏望著桌上的那碗湯藥,心裡再次涼了涼。 福祿眼觀鼻鼻觀心:“格格您請吧。” 謝氏抖著手指讓丫頭把藥碗端到跟前,她沒那麼愚蠢讓丫頭打翻藥碗,那樣消耗的是福祿的耐心。 謝氏很清楚,前院的奴才是最得罪不得的。 她也乾脆,仰頭便把一碗苦到發澀的湯藥給喝盡了。 福祿揮手叫人收走藥碗,離開前還算恭敬地留下一句:“格格放心,這藥不會傷格格的身子。” 謝氏叫人送走福祿,等福祿的身影離開視線,她忙揮手讓心腹端來一碟酸果脯。 她難得失去所謂的形象,在小榻前不顧形象地把酸果脯往嘴裡塞,她尚未用早膳,腹中空空,酸味肆意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