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院出來沒一會兒就讓前院的人去拾掇徐氏的院子。 徐氏作為侍妾,那住的都不能說是院子了,說好聽些勉強能說成是閣子,住一個徐氏還能勉強,再多一個三阿哥那是真不夠了。 只是三阿哥是小主子,自然也是不能虧待的。 蘇培盛回了前院去回稟了之後四爺又很快吩咐了給徐氏額外換了一處院子,這幾日還是把三阿哥養在前院。 大概是連徐氏自個兒都沒想到這事兒會發生她身上呢,傍晚時分李沈嬌聽著秋瓷說了徐氏親自去了前院還很輕地搖了搖頭。 旁人得了訊息或許是去謝恩的,只是徐氏,難得走這一趟卻是為了請辭的吧? 左右聽說最後從前院出來的時候還是紅著眼眶的,自然不至於是被四爺給訓斥的,那麼便只能是感動的了。 李沈嬌又低頭笑笑:“明兒個從庫房裡挑對好的屏風給徐姑娘送去吧,就說是我慶賀她喬遷。” 李沈嬌自然不是為了早早的和徐氏結下善緣之類的,她這麼做,把話說明白一些算是給四爺面子。 四爺吩咐是已經定下來了的,表面上也許眾人是滿口稱是的笑著說四爺英明,背地裡卻不知有多少的陰謀詭計落到徐氏的身上。 尤其是為此蠢蠢欲動過的宋氏和白佳氏,就算徐氏抱養著三阿哥,從身份上來說始終只是一個侍妾,格格想要拿捏徐氏都是十分的容易。 李沈嬌明兒個頭一個給徐氏送了屏風去,不說給徐氏撐腰,但總歸是能讓後院的眾人琢磨一回的。 把三阿哥抱養給徐氏是四爺的主意,難道說徐氏在四爺心中一直有不低的分量,連向來不和後院眾人有什麼走動來往的側福晉都先送了東西去,送去的還不是給三阿哥的,而是給徐氏的,難道是—— 難道是側福晉最先察覺什麼想要拉攏徐氏嗎? 對李沈嬌來說這就跟隨手之舉罷了,她也不用去多想旁人是怎麼想的,只需要知道做完這事兒之後四爺的反應就成了。 隔日一早李沈嬌的東院裡讓人給徐氏送去了屏風,沒到正午,正院的王進盅親自跑了一趟去了徐氏的閣子提前送去了給三阿哥備下的長命鎖,還帶上福晉傳達的話,敲打著徐氏往後要好好善待三阿哥,讓徐氏不要辜負她和四爺的信任。 送給徐氏和送給三阿哥,這裡頭的意思可千差萬別呢。 哪怕是徐氏這個久不入風波中的人也是明白的,不過她倒是十分坐得住,不鹹不淡地說了聲知道了再謝過便給丫頭使眼色趕人。 冷冰冰的模樣瞧著倒是比東院的那位李側福晉還要油鹽不進一些。 再晚些時候武氏那裡也讓丫頭送了東西來,送的是首飾,自然是給徐氏用的。 夜裡丫頭拾掇的時候卻忍不住道:“瞧著那首飾十分的漂亮,只是後院裡誰人不知道謝格格在世時在院子裡最愛的便是那杜鵑,武格格說是給姑娘添妝,送來的首飾卻是無一不帶著杜鵑的,這是點誰呢?” 再有便是添妝,徐氏生的並不漂亮,自然也沒有謝氏那樣的風華,只能說是眉眼清秀,成日深居簡出有一股清簡的氣質在。 徐氏倒是清閒,這會兒還能坐在廊下繡著小衣裳,聞聲連針腳都不曾亂:“等三阿哥來了,往後這樣的事兒還不知有多少呢,這才哪兒到兒?” 武氏向來謹慎,今兒個送了滿是杜鵑的首飾來諷刺她,明兒個說不定就會讓丫頭來告罪說是底下的丫頭無心—— 徐氏是不愛沾後院的風風雨雨,只是卻不意味著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懂。 徐氏不欲在這些事上糾纏,很快又轉了話題:“料想後日這件小衣裳便能製成了,這顏色鮮嫩,到時候你親自去東院獻給側福晉。” 徐氏不是那等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後院的這趟渾水,是她自己願意踏進來的。 五月便在這樣的暗流湧動中度過了。 到月底的時候李沈嬌還是忍不住挑了個熱烈無風的日子緊閉門窗痛痛快快地沐浴了一回,比簡單的擦身讓李沈嬌安逸多了。 李沈嬌又想到前些日子閒時做成的小衣裳好了,還讓兩個丫頭把小衣裳拿來給她比劃了比劃。 李沈嬌本人倒是渾然不覺有什麼,倒是兩個丫頭先紅了臉。 裡衣和褻褲都是尋常李沈嬌穿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