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福晉才被玉如扶著下了床,卻聽底下的二等丫頭進來傳話。 “福晉,四爺到了。” 福晉這會兒十分的不耐煩:“我難道不知道四爺要來嗎?這會兒又在這兒說什麼?看著就讓人心煩。” 近來事多不順,福晉也沒了以往的好臉色。 小丫頭身子一抖,忙出聲:“是,是……四爺吩咐說,說福晉還在月子裡,讓福晉不必操勞,仔細調養身子要緊。還說二阿哥那裡有主子爺盯著,福晉今兒個便早些歇息吧。” 福晉怔愣在原地,險些被這話砸的軟了膝蓋:“四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想見我嗎?” 小丫頭不敢答話,半晌之後才有弱弱出聲。 “回福晉的話,四爺還說,說宮裡娘娘知道福晉要坐雙月子,讓人送了不少名貴藥材來給福晉調養身子,福晉近來可以安心了。” 什麼?娘娘? 福晉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扶著福晉的玉如被抓的生疼,卻不敢出聲。 四爺去見過娘娘了,那四爺自然是會聽娘娘的說辭了。 福晉原先想好了腹稿這會兒全成了一場空。 明明已經是六月裡了,只是福晉還是感到了從心底冒出來的蔓延分散到全身的寒涼與僵麻。 下腹忽然有些鈍痛,福晉下意識地瑟縮了眉心,又牽扯起還沒平息的情緒。 玉如見勢不對,忙扶著福晉落座。 福晉知道她走的這一步棋錯了,如果二阿哥沒發高熱就好了—— 福晉張了張唇,口齒張合時帶著厚重的鼻音:“怎麼會這樣呢?” 玉如忙拍著自家主子的後背安撫著:“福晉別急,二阿哥那邊有錢嬤嬤守著,有她老人家在,福晉您還不放心嗎?福晉放寬心,四爺叫人來說的並不錯,福晉還是要養好自己的身子要緊。” 在福晉跟前伺候的丫頭們都知道的,明明福晉已經坐了一個多月的月子了,只是惡露可還沒排乾淨呢。 福晉聽了這話,總算回神一些,拉著玉如的手:“晚些時候讓錢嬤嬤來我跟前回話,可明白了?” 玉如連點頭。 福晉這才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按著眉心:“扶我去歇息吧。” 正院裡二阿哥是單獨有一處屋子的,當然,東院裡李沈嬌也給二格格單獨準備了屋子,不過大半的時候都是讓二格格在跟前的。 李沈嬌很愛抱著二格格說話。 四爺靜坐著一動不動,耳邊是二阿哥不時細弱的哭聲,還有奶嬤嬤的哄聲。 直到從內間出來的周太醫上前回話,四爺才抬了抬眼,聽著周太醫說著二阿哥眼下的身子,和該如何調養。 四爺等周太醫說完,平平的“嗯”了聲:“二阿哥爺放心交給你,明兒個你把二阿哥這些日子以來的脈案送來,爺要親自過目。” 周太醫拱手稱是,退下去開藥去了。 四爺看著他退下去,並沒有著急起身離開,仍舊坐著看著屋子裡的丫頭匆忙的來來去去。 到一切歸於寧靜時,外頭的月光藉著窗欞照射在蘇培盛才上的溫茶上,茶湯反射出的那點微光似乎也變得分外刺眼起來。 四爺等著裡頭二阿哥的哭聲消了下去,又藉著奶嬤嬤喝下的藥,最後聽太醫說二阿哥的高熱退了四爺才到了廂房歇息。 四爺出來時忽然問道:“福晉歇下了嗎?” 蘇培盛躬身:“福晉屋裡的燭火歇了好一會兒了,像是已經歇下了吧。” 先前四爺倒是瞧見正院福晉身邊的錢嬤嬤忙前忙後的,只是卻不曾見福晉那裡來人過問一句二阿哥如何。 蘇培盛的這一話入耳,四爺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刺的他心裡發疼。 “明兒個讓福祿來二阿哥這裡盯著些。” 太醫說二阿哥這會兒的高熱是退下去了,只是卻還有再起的可能,這兩日都得仔細伺候著。 蘇培盛應下了,下一秒又聽見自家主子的問話。 “東院你李主子歇下了嗎?” 四爺這話聽著就親暱不少,也像是放鬆了不少。 蘇培盛早讓福祿去瞧過了:“二格格精神,福祿去的時候還聽見二格格的笑聲呢,李主子陪著二格格,估摸著也還沒呢。” 四爺聽了蘇培盛這話,面色也柔和了些:“她把二格格照顧的很好。” 今兒個額娘在宮裡也說了,就是年歲最大的大格格剛進殿時也險些哭了,後面被王氏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