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夜深時,李沈嬌難得沐浴的時候用的有些久。 四爺在床榻間書卷都翻了三四頁,總算是發覺些什麼:“二格格又纏著你們主子呢?” 秋瓷在屏風後添燈,聞聲福身行禮:“二格格先前已經睡下了,側福晉還在沐浴。” 四爺垂眼“嗯”了聲:“不必去催促你們主子。” 秋瓷應是。 內間裡帳幔低垂,燭光瀲灩。 李沈嬌進內間時丫頭們都已盡數退下了,李沈嬌難得有些怕冷,在外頭攏了一件素衫子,欲遮還羞。 李沈嬌掀開帳幔,聲兒先至:“讓爺久等了。” 四爺尋常的抬眼,目光卻頓住。 喉結滾動,四爺收回視線:“怎麼穿了這個?” 李沈嬌像尋常一般上了床榻,似嗔含怨:“妾身還以為誕下二格格後爺嫌妾身人老珠黃了呢。” 四爺垂眼:“又胡思亂想什麼?” 李沈嬌便湊近些,嬌笑著問:“爺沒有嗎?” 外頭的燭火不知何時熄滅了。 四爺抬手,到底還是把溫軟擁入懷中。 “沒有。” 只是福晉因為生產傷了身子在前,四爺總覺得要養足了雙月子才好。 雖不是初試雲雨,只是從前也未嘗如今日這般激烈。 李沈嬌頭一回覺得準備這小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承受不住便只能在黑暗裡嬌嗔出一聲。 “疼。” 四爺在黑暗中出聲:“好,爺輕些。” 次日李沈嬌醒來時瞧著脖頸上的紅痕還是忍不住低罵出聲:“爺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 給自家主子挽發的秋壺聽見自家主子這一聲咬牙切齒的話嚇的手都跟著一抖。 她自然也是聽見昨兒個的動靜的,也知道昨兒個夜裡叫了兩回水,那還是自家主子嗔罵著的叫停的情況下。 秋壺頓了頓才又問:“那衣裳……” 李沈嬌錯開眼:“既是壞了便洗乾淨收好,往後也別拿出來。” 秋壺忙應是。 李沈嬌倒是不懷疑四爺淡了,只是李沈嬌自己也會有想這事兒的時候阿,她自己也高興,除了累了些,倒也挺好的。 而後四爺又來過幾回,除了有一回二格格纏李沈嬌纏的緊,不見著李沈嬌便要張嘴嚎,旁的時候都是叫了水的。 到七月十五請安這日,府裡難得熱鬧了一回。 李沈嬌昨兒個睡得早,四爺歇在前院呢。 只是出東院時李沈嬌還是皺了皺眉,這日頭是真夠熱的。 李沈嬌到的不早不晚,倒是一如既往的算是最後到的。 今兒個倒是到的齊,宋氏武氏白佳氏徐氏都到齊了。 李沈嬌落座感受著屋裡的涼爽,眉目也舒展了許多。 武氏坐在下首,不鹹不淡:“瞧著李側福晉的臉色好了不少。” 哎喲,這會兒這話瞧著沒什麼問題,一會兒福晉出來了,這話可就變得意味深長了。 武格格這話是暗戳戳上眼藥呢。 李沈嬌低頭喝茶:“比不得武格格春風得意,聽說大阿哥就會走路了?” 四爺近來不怎麼進後院,進了後院也就是去正院瞧瞧二阿哥,再或就是到東院李沈嬌這裡歇息。 旁的也就是讓蘇培盛去瞧瞧大格格和大阿哥、三阿哥。 至於沒有子嗣的白佳氏更是壓根沒被惦記的。 只是四爺讓蘇培盛去瞧的時候都不湊巧,都在大阿哥睡下的時候。 武氏沒法,便只有讓奶嬤嬤帶著大阿哥在園子裡學走路。 眼下大阿哥才十個月大,便就學會走路,確實是難得的。 相比李沈嬌的得寵,眼下武格格膝下的長子大阿哥才是最讓正院的福晉忌憚的那一個。 李沈嬌才落座,便和武氏打了一回機鋒了。 坐在李沈嬌對面的宋氏倒像是渾然不覺一般:“側福晉你這是謙虛呢,你才出月子月餘,瞧著氣色確實不錯,可是太醫給了什麼滋補的藥方不成?” 這屋子裡也就宋氏說的話不用讓人細細琢磨。 李沈嬌聽了宋氏的話臉上也露了笑意:“太醫確實開了調養身子的方子,晚些時候我讓丫頭給你送去。” 不過太醫開的方子李沈嬌沒怎麼用就是了。 不過滿屋子眾人瞧著李沈嬌的身姿,旁的不說,只是李沈嬌出了月子才一個月,瞧著身形已恢復了許多,苗條不說,還有自有一股豐盈勻稱的美感。 下首的武氏聽了這話也難免心動。 她自知姿容不如李氏,只是生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