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裡福晉還在養身子呢。 雖說錢嬤嬤和玉如瞞得很好,說福晉的身子養的不錯,只是福晉自己對自己的身子還是清楚的。 若真是身子養的不錯,那怎麼她坐了雙月子卻還是沒把惡露排乾淨? 並且福晉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越變越虛弱。 至少是遠不如從前的時候了。 這會兒福晉才終於把心思給放到了二阿哥身上,她已經能隱隱地感覺到或許她自己很難再生育了。 於是福晉聽到四爺今兒個最後還是又去了東院李氏那裡心裡還是有些不順。 “把上個月的冊子拿來。” 那個冊子說的便是每月四爺在各處歇息的記錄。 福晉很少翻那冊子,畢竟從前四爺進後院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福晉在燈下翻著冊子,也愈發的頭暈眼花,只是粗略地瞧了瞧。 “上個月四爺統共進了後院十二回,東院那裡歇了八回,宋氏一回,武氏一回。” 剩下便是初一十五在正院歇息的時候。 不過福晉心裡很清楚,在正院四爺都是沒和她同床歇息的。 至於檔案上記錄的,都是四爺留宿了的,只是叫水的卻更少了。 福晉丟開冊子,輕哼了一聲。 “再過些日子,東院那個怕是都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只是福晉心裡也清楚,她這會兒不滿也就罷了,只是卻不能把這些話說給四爺聽。 就算是勸誡的話也是不合適的。 勸男人不去寵愛正得寵的女子,與火上澆油無異。 錢嬤嬤在一旁侍立著,聞聲頓了頓,半晌才低首出聲:“既然福晉不好開這個口,那便找能開口的人阿。” 福晉抬眼,很快明白錢嬤嬤的意思。 錢嬤嬤臉上仍舊是無波無瀾的模樣:“眼見著就是中秋了。” 今年中秋府裡的孩子還有主子們都是要進宮去的。 福晉不好開這個口勸誡四爺,不過宮裡那位娘娘卻是能開這個口的。 福晉想通了便忽然笑了:“再讓她得意幾日。” 宮裡娘娘向來是最重規矩的,寵妾滅妻是最見不得的。 只是福晉忘了一點,宮裡的娘娘說到底也不算是皇后,就算是四妃之一的娘娘,還有二子一女的娘娘,但說到底也只是後宮裡的嬪妃,他年去世了連和萬歲爺同葬的資格都沒有。 更何況對於德妃來說,她確實應該看著老四的後院,只是老四年歲漸長,後院裡的事兒她這個做額孃的也不好插手太多。 更何況福晉的性子她向來也知道,德妃要是知道了福晉要和她說這事兒,大抵也只會明面上應付過去。 八月裡李沈嬌空閒的時候便繡東西,是準備中秋時送給娘娘的東西。 去歲娘娘生辰時李沈嬌抄了佛經,今歲李沈嬌便不好又抄寫佛經送給娘娘了,乾脆趁著中秋做一個花好月圓的扇面。 正好庫房裡還有尚未經過雕琢的暖玉,秋日裡扇扇子握著也是不會涼手的,正好拿來做扇柄。 李沈嬌做的時候丈量了一下,又用剩下的暖玉來給二格格做成了吊墜,特地叫雜物處做成了海棠花的模樣。 進宮這日,宋氏院裡王氏一早就抱著大格格來了,大格格瞧著還是才睡醒的模樣。 李沈嬌今兒個也起的早。 這回進宮請安和從前不同,從前進宮只是徑直到了德妃娘娘的永和宮,這回卻是要先到太后娘娘的慈寧宮。 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並不是當今萬歲爺的生母。 只是萬歲爺重孝道,向來對太后孝敬有加,李沈嬌記得,明歲就是太后的六十歲生辰了。 那到時候估計還要大辦呢。 不過李沈嬌這會兒起的早正困著呢,她聽見秋壺說大格格到了的時候還愣了愣,不半天才想起來四爺上回說中秋進宮的時候讓大格格跟著她同坐一輛馬車進宮。 李沈嬌抓了把頭髮:“先叫王氏到廂房去坐坐吧,二格格睡醒了嗎?對了,再問問大格格用過早膳沒有,可不能讓大格格餓著肚子進宮去,到時候可有得熬呢。” 李沈嬌由著秋壺給她梳頭,今兒個她挑了件丁香色的織金榴花枝上雀刺繡芙蓉旗裝,秋壺便照常梳了小兩把頭。 頭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髮飾,耳上是一對銀雕的雀上枝頭綴青玉珠的耳墜子。 這是四爺前些日子叫人賞的首飾中是一樣,不過雖說是銀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