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回頭,眼中不是懷疑是疑惑,她自然是不會懷疑小路子查錯了的。 只是確實是有些奇怪啊,居然會是徐氏,徐氏哪裡來的那樣的彈珠呢? 秋壺出聲解釋:“聽說是中秋的時候宮裡娘娘賞賜的,大格格和二格格這裡賞賜的都是絹花珠花,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那裡得的都是彈珠。不過聽說正院福晉把那盒彈珠送回了烏拉那拉氏府裡,後來小路子去打聽了一回,大抵是徐姑娘那裡的錯不了。” 李沈嬌頷首,又問:“可無疑了嗎?” 秋壺頓了頓:“查出來是這樣的,只是聽著有些蹊蹺呢。” 這話不假,真要說起來,誰知道福晉怎麼用那娘娘賞賜的彈珠的,再有不是還有南院武格格院裡大阿哥呢? 李沈嬌這裡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呢,忽然聽見外頭小丫頭綠菊的聲音:“主子,南院裡大阿哥身邊的程嬤嬤來請罪了。” 李沈嬌神色淡了淡,並不急著見程氏,反而先問:“昨兒個蘇培盛是怎麼吩咐的?” “按規矩不敬主子是該罰三十大板的,只是念在程氏要照顧大阿哥,最後只罰了十板子。另外又罰了三個月的月例,再讓武格格仔細管教著。” 最後這話的意思不亞於在說武氏御下不嚴了還是笑著要。 李沈嬌微微支起兩肩膀托起腮:“叫程嬤嬤進來回話吧。” 程嬤嬤很快繞過屏風進來,大抵是昨兒個才捱了罰,她走進來時腳步都還有些輕飄飄的,不過程氏還是十分規矩的沒有四處亂瞧。 “昨日之事是奴才關心則亂,險些冒犯了側福晉,昨兒個奴才已經回去反思過了,今日特地來請罪,懇求側福晉息怒。” 李沈嬌和色看著程氏:“說什麼息怒不息怒的話,昨兒個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愛犬有什麼三長兩短,自會叫你,眼下你領了罰,我自然也不會揪著此事不放。倒是大阿哥回去可還安好?” 李沈嬌確實不喜昨兒個程氏的手腳沒個輕重,只是在隱藏在背後有所圖謀的人,才是李沈嬌所厭惡的。 程氏低頭:“多謝側福晉記掛,大阿哥一切安好。” 一提起大阿哥程氏便不肯多言了,倒像是生怕李沈嬌打聽到些什麼似的。 李沈嬌聞言,臉上的表情便更淡了,她撐著手:“那我便放心了。大阿哥身邊不能缺伺候的人,程嬤嬤早些回去吧。” 她不知道程氏有沒有告訴武格格彈珠的事兒,也不知道武格格的態度,只是李沈嬌卻懶得和程氏在這裡打機鋒了。 有時間在這裡應付,可還不如琢磨琢磨別的。 程氏自然明白李沈嬌這話是在下逐客令,面露幾分不甘來,但最後還是做足禮數規矩退了出去。 李沈嬌犯困地打了個哈欠:“九月底了,過幾日哥哥便要離京了吧?” 秋壺應是。 李沈嬌垂眼,她倒不擔心哥哥照顧不好自己,哥哥性子沉靜,到哪裡都能有一番作為,只是到底許久不曾見過哥哥了,李沈嬌還是有些想念。 李沈嬌又問:“哥哥去雲南府了,那嫂嫂和益兒呢?” 秋壺嘆息:“少夫人大抵是不會跟著去的,雲南府亂,小少爺又年幼。聽說夫人屬意讓少夫人回家裡去,總歸要自在順心些。” 這個家去,說的自然是阿瑪額娘現下的居所。 李沈嬌按了按眉心:“也是,總要等兄長在那邊站穩了腳跟才好,說句不中聽的話。誰又願去做糟糠妻呢,殊不知照顧孩子也要費許多心思。嫂嫂的意思呢?” “少夫人原本似乎也是想跟著少爺去雲南府的,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又打消了念頭。” 李沈嬌便笑笑。 跟著爺們去外頭吃苦固然是能讓丈夫記住你,只是那其中的辛苦呢?李沈嬌不置可否。 左右她寧願享受些清福,當然,若是這種銘記,能是終生難忘的,李沈嬌或許會願意一些。 該吃的,並且有回報的苦,李沈嬌甘之如飴。 只是瞧不見往後,不知道能不能苦盡甘來的苦,李沈嬌是一點兒也不能受。 不過兄長這事兒,李沈嬌自然不是說嫂嫂跟著兄長不能苦盡甘來,而是吃苦的機會多著呢,才誕下子嗣不久的嫂嫂,到底還是養身子要緊。 李沈嬌托腮,琢磨著要是額娘在,估計也會這樣和她說道。 想起額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