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四兒輕狂也是真的輕狂。 就這兒一會兒的功夫,李沈嬌便聽李四兒說了兩回諷刺她們福晉的話了。 “同樣是做嫡福晉的,到底還是皇子福晉有威嚴有手段些,才能把底下這些人給管制的服服帖帖的。” 這話既說了福晉的手段,又拐著彎地說著李沈嬌也算是福晉的底下人,同樣被管制的服帖,得乖乖聽福晉的話。 李沈嬌聽了這話倒也不惱,臉上的笑意都不曾改變分毫,倒像是沒聽見李四兒這話似的。 “夫人嚐嚐這菊花糕,倒是難得的好滋味呢。” 李沈嬌再抬眼時又直接說起了旁的,不過坐在對面的李四兒聽著李沈嬌那語氣,倒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說吃東西都堵不住她的嘴似的。 李四兒坐直了一些身子:“喲,四爺府上原來還有一尊真菩薩呢,你們家福晉都把你推出來應付我這個無名小卒了,側福晉還能這樣語笑盈盈的,實在是好氣量啊。” 聽李四兒說話還真是得仔細琢磨個一兩回才成。 頭一個,李四兒這會兒說李沈嬌是真菩薩,難道四爺府上還有假菩薩不成? 再有李四兒後一句又直接點明瞭福晉是不願意和她多言,她這話一出,正院裡伺候的奴才們都心照不宣地低下了頭。 最後又把話說回去,說到李沈嬌有好氣量身上,那語氣又讓人猜不透李四兒這話說的是反話還是真話了。 李沈嬌放下茶盞,回看李四兒,眸色微斂。 “夫人說笑了,我這人向來愛俗物,和菩薩是沾不上一點兒邊的。再有夫人大名鼎鼎,怎麼能是無名小卒呢。我這人向來小氣,別人如何待我,我自然也會如何施之比身。” 李沈嬌說的不快,只是一句一句地回著李四兒的話。 她說完,又很輕地蹙起眉來:“時候不早了,要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夫人要留下來在府上用午膳嗎?那樣我就叫人去請福晉安排了。” 李沈嬌這話是問著的,卻也未必沒有婉言提醒著李四兒告辭的意思。 李沈嬌這會兒是真餓了,今早慌慌忙忙地到正院來請安,也只是在秋壺給她梳妝時嚐了兩個南瓜餅墊墊肚子。 方才福晉和李四兒說話間李沈嬌也嚐了兩塊糕餅,只是她吃著有些膩人便沒有多碰。 這會兒李沈嬌早已飢腸轆轆了。 李四兒嬌嬌地站起身:“用午膳便不必啦,聽說府上福晉近來養身,我可不敢留在府上用午膳。等下回福晉身子好全了我再來拜會吧。” 李沈嬌目送著李四兒離去,她瞥了眼正院裡仍舊還愣愣的奴才們。 “還不去送送,待客的規矩呢?” 李沈嬌是不會自己出去相送。 正院的奴才面面相覷了幾回,默默行禮退下了。 李沈嬌從廂房出來,正好碰到玉如出來,先前她對著李四兒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福晉還在歇息呢?我便先回了。” 她直接甩了一回臉,搭著秋壺的手轉身便走,自然也不會去瞧玉如的臉色。 李四兒今兒個自然不會是無緣無故閒的才到府上來拜會,背後多半少不了隆科多的授意。 只是從李四兒先前和福晉的交談中還實在讓人琢磨不清她的來意。 只有李四兒開頭的那句從隆科多大人那裡聽四爺說福晉近來身子不好—— 那不論李四兒是否真的如她所說因此才得到福晉在養身子的訊息。 但總歸還是透露出了一個資訊,那便是近來隆科多和四爺有交涉。 只是李沈嬌對著李四兒做到不交惡便也就罷了。 李四兒的性子和言語上的好壞李沈嬌不欲多言,和她先前心中所想的一樣。 說到底李四兒是隆科多大人後院的寵妾,而不是四爺府上的寵妾。 不論李四兒的言行如何,對於李沈嬌來說也不過是無關緊要。 畢竟一年到頭李沈嬌能和李四兒碰見說上幾句話的機會大概也不會有幾次。 於李沈嬌而言,李四兒確實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 不過這會兒李沈嬌會對著玉如甩臉色,確實是因為她心裡有氣。 人李四兒今兒個這一趟來正經想見的自然是福晉這個四爺府上的嫡福晉,而不是像方才那樣由福晉把李沈嬌這個側福晉推出來做擋箭牌。 再有李四兒確實潑辣,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對於李沈嬌來說向來是最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