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瓷答話前先瞧了眼外頭:“回主子的話,昨夜無人出了東院。” 聞聲李沈嬌先愣了愣,不過很快又低頭釋然一笑:“倒是我心急了。” 秋壺略一沉吟:“想來那人也沒有那麼大膽,只是這些日子還要小路子和冬生辛苦一些,夜裡要多守著一些,聽著有沒有不該有的動靜。” 李沈嬌瞧了眼她:“嗯,白日的活計便也多分擔一些。也不急於一時的。” 左右不過是通風報信,眼下還只是通風報信,李沈嬌尚可等待時機一擊致命,只是助長了背後之人的膽子—— 李沈嬌會在這之前把背主的人給揪出來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人有二心倒是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面對重賞無動於衷的。 不過昨兒個夜裡四爺好像要和她說些什麼,只是後來大概是忘了又不說了,這倒是讓李沈嬌有些擔憂。 畢竟頒金節將至,這是個大節日,免不了又要進宮,到時候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番熱鬧與麻煩。 四爺這頭也是到了戶部才想起來忘了這樁事,他原本是想親自告訴李沈嬌的,只是昨兒個倒是忘了。 四爺摸了摸後頸。 只是後頭連著幾日他都並不得空,只會比前幾日更忙一些,四爺一斟酌,還是讓蘇培盛又去跑了這一趟。 不過四爺是讓蘇培盛午膳之後才回府了一趟,同時順道去前院取些東西。 李沈嬌這裡正好用過午膳難得沒有什麼睡意,蘇培盛到的時候她堪堪準備小憩一會兒。 秋瓷迎著蘇培盛進來,退出去的時候她便忍不住撇嘴,別當她方才沒瞧見她迎著蘇培盛進來的時候綠蘭在外頭侍弄花草時左顧右盼的目光。 到底年歲小,做什麼事兒都藏不住。 不過裡頭李沈嬌聽見蘇培盛的傳話倒是意外了一回。 她下意識地先去瞧了瞧隔壁廂房裡二格格的屋子,轉頭時先嘆了口氣,十分交心一般地。 “我也和蘇公公說句實話,二格格還那麼小,雖說伺候照顧四爺是分內之事,只是,只是二格格如今年歲小,我實在是實在是放心不下。” 她說著說著都有些哽咽了。 倒是聽得蘇培盛又意外又驚詫。 畢竟能跟著主子爺北上,那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呢,況且後院女子常日拘束在府宅裡,要是知道旁人知道自己能跟隨萬歲爺北上,還不知要歡喜成什麼樣子呢。 眼下李主子倒好,擺在眼前的大好機會,居然想著往外推。 瞧著李主子方才這話說的,可不就是想讓他也幫著在主子爺跟前陳情說些話嗎? 不過李主子這話說的也確實在理,二格格確實年歲小一些,只是到底東院又不是沒人伺候了,哪裡又需要李主子留下來呢。 用蘇培盛自己來看總覺得是不大划得來的。 更何況明歲就是新人入府的時候了,眼下側福晉雖說是盛寵,只是卻並不是一輩子呀。 正是因為新人要入府才該更加去穩固寵愛才對啊。 蘇培盛是真怕側福晉犯糊塗惹惱了四爺,畢竟他也收了東院不少好處,這會兒也還是勸了一句。 “側福晉放心,主子爺心裡也想著二格格呢,自然也會安排吩咐著人好生照料著的。” 李沈嬌頷首:“蘇公公的意思我明白的,也謝過公公的好意,只是為人父母之心,也望公公體諒,還要勞煩公公如實把我的話傳達給四爺了。” 蘇培盛嘆了口氣,還是應過了,出了東院時又被機靈的小路子塞了一個荷包。 蘇培盛都不用掂量了,先拍了拍小路子的肩膀:“好生勸著些你們主子,仔細惹惱了主子爺。” 後院的寵愛都是虛無縹緲的,蘇培盛這樣的想法也是常理之中。 小路子只是笑笑:“欸,咱們做奴才的自然是主子怎麼吩咐便怎麼做。” 他自己心裡也摸不準自家主子是怎麼想的,只是這會兒心裡還算穩當踏實。 當今萬歲爺是個愛巡視天下的,每年總歸會有南巡北上去五臺山之類的,這一回兩回的,也並沒有那麼打緊。 不過他自然也擔心,主子這樣是否會惹惱了四爺。 不止他一個人擔心,兩個大丫頭先前在裡頭安安靜靜地聽著自家主子和蘇培盛的對話也是提心吊膽的。 秋瓷先問出聲:“萬一讓旁人藉此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