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慢半拍站起身,她躊躇了兩秒,瞥了眼一旁的玉如,玉如顯然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四爺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福晉煩躁地撇開眼,又琢磨了一回她方才那話,只當是她說的話拂了四爺的面子,這才惹得四爺不悅了。 福晉垂眼,忍不住納罕:“爺向來不是最重規矩的嗎?怎麼——” 福晉想不明白,一撫長眉,走到裡間梳妝檯去示意玉如給她卸去釵環準備歇息。 大抵是爺還心情不好呢。 一夜無話,自然也不曾叫水。 次日是十月十一,按說並不是初一十五請安的日子,不過一早福晉在四爺起身的時候就伺候著四爺梳洗穿戴,而後實在是撐不住去睡了一回。 等到起身時便有些晚了,福晉坐在梳妝檯前任由玉如給她梳妝,同時不忘吩咐了丫頭去請各處到正院一回。 那便是有事要商議或者是吩咐的意思了。 各處雖說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先後很快都到了正院。 昨兒個四爺沒來東院,李沈嬌難得早早地歇息了,次日二格格睡醒開始啼哭了,李沈嬌便也醒了。 正院的丫頭到東院來傳話的時候李沈嬌正一邊用早膳一邊逗著二格格呢。 李沈嬌聽了傳話表情依舊平靜無波:“知道了,我稍後就到正院,叫人送送她吧。” 秋壺福身出去了,似是隨意指了一個丫頭:“綠蘭,你去送送夏草姑娘。” 正院裡原本是有兩個一等丫頭,眼下只有一個玉如,四個二等丫頭原本是銀字輩的,還有四個三等丫頭是木字輩的。 只是也不知道福晉聽了什麼,前些日子給幾個二等三等丫頭都改了藥草名兒。 今兒個來傳話的夏草近來在福晉跟前伺候的不錯,聽說很快便要升一等丫頭了。 綠蘭“啊”了一聲,也不知是心虛還是如何地,左右是過了好幾秒才應了聲:“是,奴才這就去。” 秋瓷一直看著綠蘭和夏蟲的身影遠去,她哼了聲,很快便轉身又進了內室去侍候主子更衣了。 既然是要去正院那麼就不能像在自己的院子裡那麼隨意了。 李沈嬌今兒個起的早,正院叫人來通傳的時候她都已經用過早膳了,這會兒只需要換身衣裳和再額外挑一些首飾便成了。 於是李沈嬌今兒個到正院也到的更早一些,她到正院的時候今兒個眾人都還沒到齊。 武氏是向來到的早的那一個,白佳氏也在,李沈嬌剛落座沒一會兒宋氏便也到了,她今兒個穿的嚴實,落座便拿帕子掩唇。 “才十月裡的天便冷得人直哆嗦了,再過些日子還不知是什麼樣的情形呢。喲,側福晉今兒個倒是到的早。” 宋氏說著話,正好瞧見了坐在她對面的李沈嬌,話題頓時一轉,乍一轉的話鋒聽著倒是不讓人討厭。 李沈嬌她今兒個到的確實是要早許多,只是宋氏這話更多想要說的卻是徐氏還沒到。 從前每回請安徐氏都是最早到的那個,今兒個倒是稀奇了,連李沈嬌都到了,徐氏今兒個居然反而還成了姍姍來遲的那個。 不過顯然宋氏只是隨口一說,這會兒她的心思更多的還是在正院裡怎麼沒有上火爐子之類的。 宋氏怕冷,是她誕下大格格之後便有的毛病了,這會兒她的懷裡還捧著一個熱乎的湯婆子呢。 武氏倒是替徐氏說了句話:“都是肉體凡胎,誰能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左右不誤了時辰便無妨。” 聽著武氏這話倒是有了幾分福晉的說話的派頭了。 宋氏哼了聲,才懶得搭理。 她才不管什麼徐氏呢,只不過是因為徐氏抱養了三阿哥她這會兒才上心幾分。 謝氏人已經沒了,只是三阿哥的生母是誰,宋氏卻是不會讓三阿哥忘記的,謝氏從前在時總歸是不曾對她有什麼壞心思的。 不過就是可惜了,三阿哥年歲還小,徐氏又是個謹慎的性子,倒是極少見著或者聽著徐氏帶著三阿哥到園子裡逛逛走走之類的。 以至於宋氏還沒有機會在三阿哥的耳邊耳提面命地點醒著些三阿哥,讓三阿哥記住他的生母是誰,眼下養育著他的不過是一個想要藉此往上爬的卑微侍妾而已。 至於福晉今兒個好端端地怎麼會讓人來請眾人到正院來,宋氏倒是沒多想,只當是福晉為著過幾日的頒金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