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壺擔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不過還是退下去讓綠竹那小丫頭去膳房跑一趟。 綠竹倒是樂得去膳房跑一趟,夜裡膳房能剩下各處不少的東西,她偶爾來跑兩趟時還能蹭上一些吃的。 不過綠竹來時也不會空手來,偶爾主子賞下的新鮮水果她也會分到膳房來,膳房自然也會經手這些,只是這些都是有定數的,要是稀罕些的更是碰都不能輕易碰。 左右綠竹眼下和膳房眾人的關係都不錯,尤其是和那位郭師傅和郭師傅的徒弟七喜。 這不,綠竹才說明了來意,七喜便去喊他師傅了,這會兒還沒到熄灶的時候,一碗油潑面也不算費事。 綠竹搓著手,和七喜說著閒話,說著天氣冷了,膳房裡天天經手冷水難熬。 綠竹瞧著憨厚,說話卻並不含糊:“那好辦,我們主子前些日子才賞了料子做冬裝,那料子厚實暖和,等針線房的姐姐給我做好了旁的我給你送來。我們主子還賞了凍瘡膏,我那兒還有一罐,才開了用了一些,你要是不嫌棄,趕明兒個得空了我給你送來。” 七喜滿臉豔羨:“到底還是側福晉,這還沒入冬呢,便已想得這樣體貼周全了。那我不和姐姐推辭了。” 他也會來事兒,明明綠蘭才在李沈嬌跟前伺候不久他倒是先喊起姐姐來了。 七喜很快又抓了一把熱乎的炒瓜子給綠竹,兩個人又磕嘮了起來。 按說要是旁的七喜自然是不會收下的,只是綠竹這話說的巧妙,不論是保暖的料子還是凍瘡膏,說的都是綠竹已經用過的,這便是巧妙之處了。 這會兒七喜收了好處,話也跟著多了些:“宋格格那裡還沒叫水呢,聽說燭火早早就熄滅了。” 綠竹眨眨眼,不吭聲繼續嗑瓜子。 七喜吞嚥了一口唾沫,瞧了眼這會兒膳房裡不多的幾個奴才。 “不過南院武格格今兒個倒是叫了三回水,聽說是大阿哥不小心打溼了衣裳。害,不過聽說這回頒金節萬歲爺又給大阿哥賞了東西,心許是太過欣喜了也說不準呢?” 兩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話,七喜倒是給綠竹透了不少訊息。 綠竹回到東院等著李沈嬌吃那碗油潑面的時候便一一稟報了。 李沈嬌吃的不慢,不過怎麼瞧都還是賞心悅目的。 她聽著綠蘭說完,先道:“給七喜和郭師傅的料子和凍瘡膏明兒個你讓你秋壺姐姐帶你去庫房領,女兒家的手也還是要精細些。” “至於宋格格和武格格,我知道了,周全打聽這些還是費心了,明兒個找林嬤嬤領賞。” 綠竹聽到這些還只是笑著謝過,知道李沈嬌說今兒個從宮裡回來娘娘賞了糕餅這丫頭才亮了眼睛。 等綠竹這丫頭喜滋滋地退下去了,李沈嬌又吃完了那碗油潑面才有心神去想方才綠竹說的那些。 宋格格那裡自然不必多想,沒叫水三個字便已說明一切了。倒是武格格那裡,確實是有些奇怪。 只是要李沈嬌說哪裡奇怪,她卻也琢磨不出來。 左右就是多叫了兩回水,自然也是武氏或者是和大阿哥有關,李沈嬌對這個還真不太好奇。 有這功夫還不如早些歇息呢,李沈嬌這會兒吃飽喝足,便又開始覺得困了。 次日李沈嬌是被秋壺給叫醒了。 李沈嬌人還發懵呢便見秋壺對著她使眼色:“主子,主子爺來了。” 李沈嬌這會兒是真的腦袋發懵:“這會兒四爺怕不是都已經上朝去了,怎麼會來我這裡?” 秋壺還沒回話呢李沈嬌又掰著手指念念叨叨了一回:“啊?今兒個四爺休沐?那扶我起來。” 秋壺“誒”了聲,扶著李沈嬌起來,梳妝檯邊已經端上了銅盆,就等著李沈嬌梳洗了。 秋壺手腳利索地給自家主子梳洗著,同時回話:“主子爺聽說主子還在歇息,便去瞧二格格了,二格格今兒個醒的還是那麼早。” 李沈嬌笑了笑,脫口而出:“爺這是逗完了阿滿就等著來逗我呢?” 秋壺倒是反應快:“瞧主子,又說笑了。” 李沈嬌捂嘴:“是是是,我不該說胡話。” 這頭秋壺利索地給李沈嬌挽髮梳妝,外頭廂房裡偶爾能聽見二格格的笑聲,四爺的聲音倒是聽不見多少。 李沈嬌倒是最輕鬆的那個,拾掇完去尋四爺的時候倒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