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正由著兩個丫頭給她挽發,一時不好回過頭去,只能藉著梳妝檯上的雕花銅鏡去看四爺的身影。 四爺掀簾子進來的微低了低頭。 四爺今兒個難得也穿了一身月白色的五團蟒袍子,襯得人臉上的冷色也消融了許多。 倒是有幾分映襯了今天外頭喜鵲啼叫的好兆頭。 李沈嬌臉上不由也揚起了明媚的笑:“爺來了?攪了妾身好眠。不然妾身還能多睡上一個時辰。” 她抬了抬手,還比出一個一的手勢。 四爺也不知看見了沒有,左右是徑直在李沈嬌後頭不遠處的八仙桌落座了。 “爺都聽見了?那妾身直接把壽禮給了您,倒是省事了。” 四爺瞧了她一眼:“方才才說你乖巧了許多。” 李沈嬌回不了頭,在四爺看不到的地方表情也是十分的生動:“是是是,妾身是最不乖巧的那個。” 李沈嬌近來對著四爺就沒有什麼客氣的時候。 四爺倒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挑了挑眉之後便又拾起了桌上一本翻了三分之一的書:“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 李沈嬌在心裡嘖嘖兩聲。 四爺這話現在在她聽來就跟紙老虎似的。 再說四爺是真有手不釋卷的毛病不成? 李沈嬌藉著銅鏡去看四爺的臉,不過這會兒四爺低頭看著書,倒是一點兒也看不見。 她抿了抿唇,垂眼時莫名其妙地又笑了起來。 “爺怎麼過來了?”李沈嬌這會兒出聲,莫名帶著幾分逗弄的意思。 “爺不能來了?”四爺從八仙桌站起身,轉身去了後頭的軟榻上坐著。 四爺並不是會挑剔的性子,站起身的緣由—— 李沈嬌看著銅鏡裡消失的人影,再次默默抿嘴笑了。 綠菊這會兒見主子梳洗得差不多了,便出去去白佳格格和劉格格那裡問問了。 給娘娘送生辰禮是不拘著身份的。 李沈嬌很快梳洗好了,她站起身盈盈地走到四爺跟前:“妾身自然是巴不得爺日日都能來的。那不知妾身有沒有這個福氣,今兒個和四爺一道用早膳呢?” 她說著朝四爺攤開了手心,眉眼如春,含桃蘊玉。 四爺看她,半晌嘴角一勾,手裡的書卷直接丟開,下一秒把手搭在李沈嬌手心。 見狀,李沈嬌頓時俏皮地眨了眨眼,和四爺並肩而行的同時在奴才們看不到的地方很輕地磨了磨四爺的手背。 掌心李沈嬌是不敢的,四爺不算太怕癢,只是掌心卻算是四爺怕癢的一處。 這還是李沈嬌無意中發現的。 不過這會兒李沈嬌搞完小動作之後雖說沒有撓到四爺的癢處,不過還是收到了四爺警告的目光。 李沈嬌無辜地彎眼笑了笑。 四爺不會像李沈嬌那樣有小動作,只是腳步加快了一些。 早膳還是十分豐盛的,小米南瓜粥清甜,藕粉條糕軟糯粘牙,小籠包皮薄得能看到裡頭的肉餡,晶瑩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李沈嬌連著嚐了兩個,滿口的汁水。 她吃得香,唇上都沾染一點潤色,看得坐在李沈嬌對面的四爺也是胃口大開。 四爺在李沈嬌這裡向來都是胃口不錯的。 用過早膳之後李沈嬌又閉著眼睛捏著鼻子把那碗周太醫開的安胎藥給喝盡了。 喝完安胎藥之後李沈嬌和四爺又回來東廂房裡間坐著了。 兩個人並沒有做什麼,原本蘇培盛都已經把摺子給搬過來了。 只是最後李沈嬌還是生拉硬拽著四爺到了裡間的床榻上。 人頭正好,屋子裡還有冰鑑在,最安逸的自然是躺在涼簟上睡覺啦。 四爺也不知是擰不過李沈嬌還是怎麼,左右最後還是和李沈嬌一起回到了床榻上。 左右近來也無事,睡便睡罷。 該說不說,睡著還是舒服的。 一覺睡起來周太醫又到了,把過李沈嬌的脈後四爺總歸是放心了些,不過還是囑咐周太醫每隔五日來給李沈嬌把一回脈。 晚膳四爺也是在李沈嬌的露宵堂用的,最後也不曾離開也是在露宵堂留宿的。 劉氏那裡一直讓人盯著呢,聽了瑞羅稟報她倒是不吃醋,反倒是問了句:“側福晉讓誰伺候的?” 歷來後院女子遇喜若是主子來了便都會推出心腹丫頭出來伺候,也算是一種拉攏固寵之類的。 瑞羅聽了她這麼問卻只搖搖頭:“倒是沒聽著說,側福晉那裡似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