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的美既有著宋氏的柔美病弱,也有著武氏的寧靜端然,更難得的是鈕祜祿氏眉眼間的那份神韻,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美得讓人心生懼怕。 很顯然,鈕祜祿氏長了一張會得寵的臉。 李沈嬌的目光和眾人一樣落在鈕祜祿氏身上,她停頓了片刻,目光很快收回,最後還是又望向了四爺所在的位置。 四爺也在看鈕祜祿氏。 四爺的眼睛裡有什麼呢?距離有些遠,李沈嬌看得並不真切。 她忽然來了興趣,託著腮用餘光關注著四爺。 一、二、三……五…… 李沈嬌等了等,四爺盯著鈕祜祿氏足足看了有五秒。 那樣好的容顏,確實值得令人停留。 別說四爺看了喜歡了,就是李沈嬌同為女子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整個抬清院裡頭一回見鈕祜祿氏的也就是李沈嬌和白佳氏了。 白佳氏見了這位鈕祜祿格格的姿容總算是明白為何宋格格和武格格言語間會是那樣的表情了。 “奴才鈕祜祿氏給四爺、福晉、李側福晉請安。姍姍來遲,請主子責罰。” 鈕祜祿氏一開口,白佳氏更是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原以為側福晉的嗓子說話時的腔調便足夠悅耳動聽了,未料不遠處這位鈕祜祿氏容貌出色不說,連嗓子都是這樣的不同。 從前府裡要說說話動聽當屬已故的謝氏,她雖是漢軍旗出身,只是那官腔卻是連福晉都不及,字字句句如珠玉過盤,偏生又迴響含春,更添勾人。 面前這位鈕祜祿氏格格卻不同,到底是鑲黃旗出身,那好嗓子說起話來也不見什麼柔媚,全是清靈。 在外頭的淅瀝雨聲之下,更顯如夢如幻。 倒好似鈕祜祿氏是從畫中出來的一般。 福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下首的李沈嬌一眼:“既是主子爺讓你回去換衣裳,那便不算姍姍來遲。快坐吧,別站在風口的位置了仔細著涼了。你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風寒那可就不好了,快坐吧。” 數月不見,福晉瞧著倒是又和善了不少。 宋氏最看不慣福晉這樣的姿態,她抬手擦了擦嘴,淡淡道:“感染風寒確實是不好,不過奴才記得鈕祜祿妹妹還有好些日子的禁足呢,倒是有足足的日子來調養身子了。” 武氏不鹹不淡地回她:“宋格格多慮了,鈕祜祿妹妹好姿容,晚一些早一些承恩雨露都無妨,總歸都是福分。” 宋氏和武氏顯然是對立的。 宋氏心裡有四爺,乍一見著鈕祜祿氏這樣的自然難免不高興。 而武格格卻不同,她有大阿哥傍身,姿容本就不出眾,也向來不得四爺寵愛,自然是巴不得府裡有越來越多的新人得寵才好, 盼著後院裡頭雨露均霑這樣她反而能坐得更穩當一些。 不過李沈嬌的表情卻是有些一言難盡,畢竟宋氏和武氏說的這話還是挺讓人面紅耳赤的。 這寵愛之事——說的還是挺委婉的。 幸好她今兒個沒讓二格格跟著來。 福晉聽了宋氏和武氏的話也只是嗔笑:“你們兩個,爺不在府裡的時候便成日說笑,這會兒當著爺的面很該收斂些。天氣漸漸冷了,你們都得上心些,特別是幾位阿哥格格,更是要萬分小心。” 眾人稱是。 福晉見此,提起嘴角笑了笑,好似不經意一般地提起。 “徐氏,你那裡若是缺了什麼就來正院稟報。你素來是個謹慎性子,只是三阿哥是爺的子嗣,卻是不能虧待的。你可明白?” 福晉這話暗含敲打,又帶鋒芒。 說得倒好像徐氏虧待了三阿哥似的。 徐氏還站著呢,聽了福晉的話連忙道不敢:“奴才明白。奴才卑賤,但三阿哥金貴。奴才自然不敢怠慢伺候三阿哥。” 她的頭垂得很低,尖齒含住下唇,是隱忍狀,等她再站起身落座時,抿唇時察覺唇瓣已溢位血意。 這回宋氏和武氏都沒有吱聲,誰也不是傻子。 先前福晉好端端地提起三阿哥李沈嬌心裡便覺得莫名,這會兒又聽了福晉這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徐氏只是一介侍妾,按道理本沒有扶養三阿哥的資格,是那會兒四爺開恩,府裡又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 但眼下卻不同了,劉氏和鈕祜祿氏都已入府,白佳氏也變得乖順。 福晉這是不想讓徐氏扶養著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