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吃了那楊梅乾,核也被他很快吐入旁邊的如魚得水青瓷小碟中。 “酸了。”四爺面無表情地吐唇說著。 李沈嬌“啊”了一聲,才從四爺反客為主的情況中反應過來,不由嗔怪道:“爺不喜歡,妾身卻喜歡。” “明兒個爺讓蘇培盛再買些回來送到你這裡。” 李沈嬌笑笑:“這是打蘇州時買回來的,京城未必又這樣的風味。” 四爺做不出如玄宗一般為了博楊貴妃一笑而讓奴才千里送荔枝的事兒,他也不會因為李沈嬌這話千里叫人去蘇州。 四爺緘默片刻:“下回皇阿瑪南巡爺同去,讓你吃個痛快。” 這回因著李沈嬌遇喜,沿途路上確實沒什麼時間和精神去琢磨吃些什麼。 而四爺這話無疑就是許諾了,許諾李沈嬌下回四爺隨著萬歲爺南下時還會帶著她。 情濃時的言語未必都是真的,只是李沈嬌聽著這話還是難免愉悅。 她抬了抬手,伸出小指:“不得戲言哦。” 四爺沒伸出小指,只是抬手碰了碰李沈嬌的手背。 李沈嬌饜足的笑了笑,低首去喝紅棗銀耳羹。 “爺也喝些雪梨湯,先前聽著爺聲兒都有些變了,入秋乾燥,爺多喝一些。” 其實猜也能猜到,四爺才回來,外頭定是有千頭萬緒的差事,便是四爺話少估計也免不了有許多的話要吩咐細說。 於是李沈嬌一回來就讓小廚房備下了雪梨湯,只要四爺來便能喝上。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喝了湯水,喝完李沈嬌整個人也暖和了不少,正好淨室也備好熱水了,李沈嬌和四爺便各自沐浴了。 四爺到淨室的時候隱約也聞到了些草藥味,先前在李沈嬌的房中他聞得還沒有那麼真切,這會兒進了淨室倒是漸漸聞出了。 “是艾草?”四爺出聲。 在屏風側正放置著皂角等物的蘇培盛連忙恭敬回話:“回主子的話,是艾草。李主子吩咐的,又加了些太醫開的凝神藥包,李主子說沐浴之後也不會有藥味殘留。” 四爺解了身上的香囊等物,聞聲輕“嗯”:“你李主子有心了。” 蘇培盛聽了這語氣便明白了:“是,李主子向來都是都是記掛著四爺的。” 四爺瞥了他一眼:“還用你說?” 蘇培盛忙不迭地便退了出去,四爺並不喜有人伺候著沐浴。 蘇培盛一退出來便瞧見他那個傻徒弟蹲在門外,他沒客氣地敲了敲他那傻徒弟的頭:“站在這兒做什麼?” 福祿瞧了眼四下,低聲道:“後頭鈕祜祿氏格格那裡——” 蘇培盛直連忙捂住他這傻徒弟的嘴:“你也吃醉了,什麼格格?你師傅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師傅分明收了鈕祜祿格格的好處,不然今兒個也不會有鈕祜祿格格遇上四爺這麼一出。 只是對上自家師傅的眼神,福祿默默吞嚥住了到唇邊的話。 “敬著些你李主子。任何時候都別怠慢了。” 要他的話來說,即便是鈕祜祿氏格格能得寵,李側福晉可未必就會失寵。 夜深時分,李沈嬌和四爺同榻而眠。 睡前李沈嬌和四爺去瞧了一回二格格,小姑娘睡得很香,只不過小姑娘又流口水了。 李沈嬌默默抬手。 同榻而眠的時候只穿著裡衣還是能聞到淡淡地草藥香。 “這些日子你便安心養胎。頒金節額娘那裡也說了你不必進宮去了。額娘今兒個也賞了東西給你,過幾日爺叫蘇培盛給你送來。明兒個拿爺的牌子去請周太醫來給你診平安脈。你這裡的小廚房現下是不是還空著?爺物色好了幾位廚娘,過幾日爺請來你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四爺難得說了這樣一連串的話。 四爺說過幾日把娘娘賞的東西送來自然也是不願李氏太過奪目。 四爺等了幾秒卻也沒聽見回話,他側目,片刻,不由失笑。 李沈嬌這會兒已經側著臉睡著了。 她的睡顏寧靜,大抵是因為四爺方才的說話聲攪了她的安寧,她這會兒還動了動唇,連帶著眉心也跟著皺了皺。 四爺掩面,還是沒忍住悶笑出聲。 這個李氏。 這些話最後還是李沈嬌透過秋壺的口中知道的。 李沈嬌次日起得就又不早了。 等她聽秋壺一一說了才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爺什麼時候離開的?” 秋壺扶著李沈嬌起身:“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