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聽了這話之後眉眼並無波瀾,她緩緩吐納一息:“想來是你和佛法有緣。風吹起來了,我還要看顧著二阿哥,你們各自回了吧。” 從福晉這話倒是聽不出她的心中所想。 武氏扯了扯嘴角,只是目光卻先落在了李沈嬌身上,檀香於她而言在她的南院也是時常點著的,她倒是從來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聽著李沈嬌的話只覺得她是在找託辭而已。 誰沒有生養過啊? 宋氏這會兒早就就沒心思去聽福晉她們的閒話了,她心裡只覺得無比痛快,瞧見二阿哥病痛纏身,只讓她心裡痛快無比,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吃一壺冷酒舒坦舒坦。 特別是在看到福晉憂心的表情之後,宋氏輕輕咬了咬舌尖,抑制住那快要控制不住的笑意。 李沈嬌這裡也只是輕頷首,走在最前頭離去。 秋壺早就在廊下候著了,這會兒連忙迎上來,扶著自家主子出了正院之後,正院外頭一直侍立著的小路子見自家主子出來了也是緩緩鬆一口氣。 畢竟白佳格格和徐姑娘都已經出來好一會兒了只是裡頭卻沒了動靜,自然讓人心裡擔心。 李沈嬌痛痛快快地呼了口氣,只是卻不怎麼想說話,只簡短了說了一句:“先扶我回去吧。” 秋壺忙不迭地應下了,瞧著自家主子的臉色也有些心裡發怵。 回了東院之後李沈嬌落座之後總算覺得舒坦了些,她這裡還並沒有用上炭火,內間裡頭也並沒有點什麼名貴的香料,從裡到外擺放著一些新鮮花木,都是林嬤嬤悉心照料著,聞著也舒心。 李沈嬌抬抬手:“開些窗,悶得慌。” 她又接過秋瓷奉上的溫牛乳,嘴唇溼潤了些,整個人也像是終於活了過來。 李沈嬌半靠著軟榻,這會兒林嬤嬤也進來給她捏著小腿,月份漸漸大了,李沈嬌行走也開始漸漸不便起來。 “聽秋壺說主兒見過二阿哥了?”林嬤嬤問。 李沈嬌“嗯”了聲,話仍舊說的十分簡潔:“不大好。” 林嬤嬤聞聲反倒是先嘆了口氣:“聽著確實是不大好。” 邊上侍立的秋壺微頓了頓,低聲問著:“可是因為——眼下主兒遇喜的緣故?” 林嬤嬤瞧了她一眼,最後又恭敬地望向了李沈嬌,是詢問李沈嬌的意思。 李沈嬌抬手:“嬤嬤說吧。” “福晉才失了母家仰仗,若是失了嫡子,怕是要……無所顧忌了。”說得不好聽一些,那該叫做狗急跳牆。 福晉本就不是一個心慈的人,也是因為四爺一直以來的手段強硬才讓福晉不敢有什麼大動作,這兩年最多就是一些不痛不癢、或是一些借刀殺人噁心人的手段罷了。 若是二阿哥真的活不下來,其實也並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對於四爺而言不必說也能知道那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李沈嬌拿帕子點了點眼角。 只是這些卻並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李沈嬌抬手放在腹部的位置,又是一陣無言。 她思索了半晌,很快又擺手:“這會兒忽地想吃奶糕了,問問小廚房有沒有?外頭再裹一層糖霜,但是卻不能太膩歪了。” 李沈嬌這一胎懷的,是愈發的挑剔了。 晌午過後,外頭忽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二格格也把奶嬤嬤從廊下帶回了屋子裡,李沈嬌伸了個懶腰,瞧了眼外頭陰沉沉的天氣,心情卻好上了一些。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午憩了。 不過午憩之前李沈嬌又吩咐了一句。秋壺應下。 娘倆擁在床榻裡,小姑娘一身的奶味兒,一開始小姑娘並沒什麼睏意,李沈嬌不拘束著她,半眯眼任由小姑娘折騰。 等著李沈嬌的眼皮徹底落下,小姑娘很快也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是玩累了還是怎麼。 左右娘倆就這樣愜意地雨聲中酣眠了。 對於李沈嬌來說二阿哥身子不好確實會讓她擔心著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只是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在正院時也言盡於此,其他便看天意了。 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要緊的。 李沈嬌睡的沉,期間隱約感受著奶嬤嬤進來把二格格抱出去了一兩回,估摸著是小姑娘出恭。 至於後頭小姑娘有沒有回來李沈嬌也實在睜不開眼睛去看,她睡的舒服,聽著雨聲也高興。 感受到有人給她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