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四爺破天荒地去了徐氏那裡,感到費解的並不止武氏一個,只是武氏這裡聽底下人稟報說四爺在用過晚膳之後便回了前院,武氏便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不過就是去看看三阿哥,雖說有些奇怪四爺怎麼會去看三阿哥,只是三阿哥對於她的大阿哥來說卻是一點兒威脅也沒有的。 一個侍妾養大的阿哥,能有什麼大出息? 只是算算日子,四爺也有些日子沒來瞧過大阿哥了? 武氏想到這裡,難免有些悵惘。 與此同時正院福晉這裡聽了玉如來回話卻是發了好大一通火。 “如今我的二阿哥正病著?爺怎麼能去看三阿哥呢?他一個生母都沒了的庶子,由徐氏那樣出身的人養著,爺怎麼會想著他?爺怎麼不來看看我的二阿哥?” 福晉在後院寵愛之事上還能有幾分清醒,只是這些換到自己的二阿哥身上,福晉卻難以接受了。 只是福晉忘了,四爺確實是二阿哥的阿瑪,只是四爺同樣也是這滿府裡孩子們的阿瑪啊。 福晉這樣,反倒是有些鑽牛角尖了。 若換做是李沈嬌,這樣的想法她根本就不會有。 譬如二格格,除了四爺這個阿瑪之外,不是還有她這個做額孃的嗎? 在李沈嬌心中,四爺就像是外出為了家裡生計而勞累的商人,十天半個月不著家都是常事。 左右院子裡有人伺候,她只管把她和二格格娘倆的小日子過好,那就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四爺來的時候,那高高興興地準備,左右四爺來的時候她這裡的晚膳還能用的更好一些,被窩裡也能更暖和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左右李沈嬌是早早就和二格格一起在被窩裡滾了兩圈之後就酣然入睡了。 人啊,不能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裡。 之後的幾日,四爺還是去看了二阿哥幾回,兩日裡總有那麼一日是要去看二阿哥的,他身邊的福祿白日裡都是在二阿哥身邊伺候的。 只是除此之外,四爺也還是去宋氏那裡歇了一晚,武氏那裡也去看了看大阿哥,不過估摸著四爺那會兒不大高興,並沒有留宿,轉頭倒是來了李沈嬌的東院。 李沈嬌這裡反正是一句不提外頭,知道四爺用過晚膳了便拉著四爺窩在榻上了,也沒說讓做什麼,李沈嬌就窩在軟榻上抱著柿子玩。 柿子如今可愈發滾圓了,摸起來也愈發的舒服了。 柿子本貓也是十分的享受的。 不過坐在李沈嬌對面的四爺卻是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望著李沈嬌。 畢竟李沈嬌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平日裡若是二格格從外頭玩累了回來沒把衣裳給換了想要爬上軟榻都是不成的,這會兒卻這樣大剌剌地把柿子給抱上軟榻。 要是李沈嬌知道四爺的心裡話一定會扯扯嘴角反駁,她才不是嫌棄她閨女,那是小姑娘從外頭玩了雪回來,若是不擦擦身上的汗,就窩在軟榻上烤火,冷熱交加,不感染風寒才怪。 是的,京城裡下雪了。 是在冬月十二那日雪才絮絮的下起來的,只是下了沒兩天便又消停了,今兒個外頭便見著什麼雪色了。 等到十五這日,天氣倒是難得的暖和,天邊還隱隱能見彤光。 這大半個月下來,四爺還是來李沈嬌的東院最多,畢竟李沈嬌寵愛在身如今又懷著身子。 而後宋氏武氏那裡總歸是回去坐坐看看孩子,徐氏那裡四爺就去了一回,也不知是忘了還是如何。 而後去的最多的便是正院福晉那裡了,大半個月下來,二阿哥的身子在太醫的細心調養和正院眾人的費心伺候下終歸是見了一些起色。 風寒早就好了,只是二阿哥還是有些迷糊,時不時地便會咳嗽喘氣,聽著那聲音便揪心。 只是總歸還是有了些氣色,福晉的臉色也慢慢地跟著好了些。 同樣的,十五這一日鈕祜祿氏三個月的禁足也終於解了。 今日的請安,算是一個都不缺了,也註定是又有熱鬧看了。 李沈嬌這裡大清早便被肚子裡的孩子給攪醒了,李沈嬌躺了一會兒,等肚子裡的孩子消停了才喚了聲。 “外頭是誰?” 三個綠如今都是和秋壺秋瓷她們輪著伺候。 帳子很快被掀開,是綠竹圓圓的臉:“主兒,是奴才。” 綠竹小心地扶著李沈嬌起身,一起身李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