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鬧出了天花,萬歲爺得知自然是命六部徹查此事,又讓太醫院的太醫出動,日夜診治,紫禁城裡更是大肆清掃了一回。 四爺進宮時便察覺了宮中肅穆的氛圍,他先去乾清宮給皇阿瑪請安,又回話了差事。 皇阿瑪態度如舊,只是讓四爺繼續把事兒辦下去。 四爺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碰上了直郡王,向來見了他直郡王雖不說會擠兌兩句,但總歸還是會看不大順眼的。 今兒個倒是奇了怪了,瞧著大哥的神色倒是有些惶惶。 四爺壓住心中的疑竇,又去了額孃的永和宮裡。 這回京城裡的天花是從直隸那邊鬧起來的,也不知怎麼的傳到了京城,所幸發現的早,鎮壓的快,如今染了天花的人都一起安排到京郊去了,京城百姓的惶恐也很快安撫住了。 四爺兩日便是跟著戶部負責京郊外百姓的安置,還有一些必要的安撫,這些自然都是要戶部來出銀子的。 到了永和宮德妃這裡一切如常,畢竟是在宮裡,除了要採買的太監宮女們也少有能出宮的,染上天花的可能自然是極低的。 不過天花這事兒傳開了,德妃也知道了府裡大阿哥身邊的哈哈珠子染上天花的事兒。 這事兒四爺原本是瞞著額孃的,畢竟不想讓額娘太過操心。 再有,這事兒深究下去便是武氏照看不周……於是四爺索性便沒有在德妃面前提起這事兒。 只是德妃聽完卻仍舊後怕的很:“當初宮裡也是出過天花的,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瞞著額娘呢?眼下還是別把孩子們抱出來,等這事兒過了,讓福晉帶著幾個孩子進宮來……” 德妃顯然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四爺承應了這話,又問了句十四。 因著皇阿瑪上回遇刺的事兒,十四心裡原本就自責的很,後頭直接病倒了,後頭又染上風寒,一病就是大半個月。 德妃聽四爺問起,笑了又笑:“你別管他,他哪是病了。你又不是不曉得你十四弟成日上躥下跳的勁兒,哪兒那麼容易病倒了。病是病了幾日,早就好全了。這會兒啊,就是因為在上書房被太傅給罵了,說他啊,不如才去沒幾天的弘皙阿哥上進。” 德妃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看得很清楚,揭起兒子的底來也是滿眼笑意。 四爺聽了這話倒是板著臉的維護了一回十四阿哥:“十四弟的勁兒使在馬場上的時候……” 如今上書房裡的太傅從前也是教導過四爺的,四爺話說到一半便不好說了。 只是聽著老四維護著小兒子,德妃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如今這會兒亂糟糟的,讓他這麼病著也好,省的他不省心折騰。對了,你府裡一切都還好?李氏這一胎快生產了吧?” 四爺頷首,說一切準備妥當。 德妃倒是不擔心這個,她慢慢地頷首,先道:“從前你府裡沒有子嗣的時候額娘催著你,如今額娘倒是不操心,一切也以你的心意要緊。” 四爺聽了這話耳根微紅,沒吱聲。 德妃又笑了笑,才把話說到正題上:“年節裡頭你福晉進府的時候向我舉薦了一個人,額娘知道她生二阿哥的時候傷了身子,只是這事兒額娘還是要問問你的意思。” 德妃心裡還是想著老四能和老四家的夫妻倆琴瑟和鳴的。 只是老四家的這明晃晃地讓她這個做額孃的來開口,壞她和老四之間的母子情誼,德妃自然也是不肯的。 這事兒也是拖了又拖才提起,這會兒語氣也是儘量緩和。 德妃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 果然她這話音才落,便叫老四冷了臉。 德妃默默在心裡嘆氣。 四爺的唇抿的很緊,半晌,他出聲。 “誰家的姑娘?還是……福晉身邊的人。” 四爺沉默的這一會兒自然是想起了上回在正院裡的那一出。 四爺眉峰皺起。 德妃聽了這語氣便知不好,她默了默:“不是旁人,是你福晉烏拉那拉氏族裡的姑娘。你福晉傷了身子,一時心急也是有的,老四,她尚且還年輕。” 德妃這已經很為福晉說話了,這事兒要是換做是別人後院裡的事兒,德妃是斷斷不會開口的,只是偏偏是自家的事兒…… 德妃心裡也反感這事兒的很,她心裡也打定了主意,等到十四那臭小子到了年紀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