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今日的字似乎比往日凌厲了些,即便是寫的端正楷體似乎也有一種力透紙背之感。 那是一段不長不短的話。 “謝爺的荔枝,只是荔枝是給妾的還是給二格格的呢。妾倒是不敢吃了。” 四爺不信福祿送東西到東院去時沒有說那是給她的。 怕李沈嬌貪嘴,送到東院去的荔枝是四爺讓人減了些分量送去的。 那些分量也就只夠李沈嬌吃的。 不過李沈嬌這信裡的字顯然是別有深意的。 四爺放下手中的信紙,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當他看不出來這是李沈嬌藉著荔枝在問他二格格生辰的事兒呢? 李沈嬌如今是愈發的大膽了,什麼話都敢說敢寫了。 不過四爺這裡也聽了宮裡額娘遞話來說對李沈嬌的滿意,四爺晌午得了傳話心裡倒是有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李沈嬌的性子四爺是知道的。 便是這會兒看了李沈嬌的這信,四爺心裡居然也沒有太多的不悅。 他居然下意識地替李沈嬌找補,李沈嬌這是為二格格抱怨不滿呢。 四爺垂眼,收起了信放回重新放回信封裡。 “蘇培盛。”四爺將信收好放到了軟枕下,而後才喚了一聲外頭的蘇培盛。 蘇培盛很快進來了。 “主子爺?” 四爺靠著軟枕:“讓你安排的可都妥當了?” 蘇培盛連忙道:“早已安排妥當,那日十四阿哥晌午之後便無事了,奴才倒是親自拿了爺的牌子去請十四阿哥出宮。” 四爺很輕地“嗯”了聲,片刻之後他忽然從床榻上起身。 蘇培盛對此眼中卻一點兒驚詫也沒有。 四爺從床榻上下來,揮手示意蘇培盛準備筆墨。 這就是要給李主子寫回信去的意思了。 四爺這裡落筆那就更快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四爺便擱筆了。 “你親自給你主子送去,冰窖裡的荔枝也再送一些去,告訴你李主子,讓她不許多吃。” 蘇培盛聽了這話一陣牙酸,但還是飛快應下了,小心翼翼得接過信退了出去。 信送到東院的時候李沈嬌這裡都已經洗漱好預備歇息了,東院裡這會兒已經用起冰來了。 夜裡似乎給更加燥熱,李沈嬌洗漱完聽見那頭廂房裡四阿哥的哭聲,這兩日四阿哥都睡得不大好,日子熱起來了,孩子們也是難受。 對於伺候孩子們的奶嬤嬤們來說也是不容易,怕用了冰凍著阿哥格格們,但又怕不用冰悶壞了孩子們。 李沈嬌到四阿哥的院子裡的時候,阿滿也在,小姑娘踩著繡墩在床榻邊上。 對於李沈嬌來說正合適的繡墩對於小姑娘來說則是格外的大,兩個小姑娘踩在上頭都是不妨事兒的。 邊上又有陳氏和鍾氏在,李沈嬌進來時瞧見了也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悅。 小姑娘站在床榻邊,沒注意到額孃的到來,只是不斷地用肉乎乎的小手在四阿哥的床邊扇著涼風。 李沈嬌的眼神更加柔和,她放輕了腳步,從身旁秋壺的手中接過了團扇。 '';l''l 她走到二格格的身後,沒鬧出什麼動靜後蹲下身,手腕輕抬,團扇送著==0-0-風,她控制著力道,涼風輕緩。 二格格“呀”了一聲,眼睛彎成月牙回頭。 “額娘!”小姑娘小聲道,只是眼睛卻早就亮了。 四阿哥這會兒才消停了哭聲,小姑娘的聲音很快便壓低了。 李沈嬌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捋了捋,繼續慢悠悠地給小姑娘扇風。 小姑娘也回過身去,慢悠悠地繼續給四阿哥扇風。 等小姑娘睡著了,李沈嬌這裡才得空去看四爺寫的回信。 蘇培盛那裡早就已經回了前院去了,畢竟前院裡頭是不能缺了人伺候的。 李沈嬌這裡拆了信封的同時聽了秋壺的回話,她先是愣了兩秒,而後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四爺又送了荔枝來是對二格格的補償。 看來四爺是真忘了阿滿的生辰,這是如今又送了荔枝來,也就是四爺要補償阿滿的? 不過四爺說的是讓她不要貪嘴,那就是荔枝是給她的? 李沈嬌難得有些犯迷糊? 四爺這是什麼意思呢? 李沈嬌帶著滿腹疑惑拆開了信封。 四爺寫的比她還要簡潔許多,一封信裡只有兩個字。 “都有” 都有?都有是什麼意思? 李沈嬌這下更迷糊了。喜歡清穿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