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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十日前我會平平淡淡地告訴莊聆:“我什麼也沒做,審誰都是一樣。”
我必須有防心,我不能給皇后在事成之後反咬我一口的機會,只能迫蕭寶林入絕境,迫出她的爭強好勝,讓她動手。
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按捺不住動手的是蕭寶林。我只是用一次又一次透出去的口風、一日又一日傳出去的謠言讓她日漸相信,這孩子歸根結底還是皇后的。
她果然是忍不了的。
當然,還有一個少不了的人,沈立。
他是映瑤宮的宦官,紅藥的哥哥。我當初失寵遭瑤妃罰跪時,便曾得他相助,他的要求很簡單,讓我不要苛待紅藥。
我本來也不會苛待紅藥,就這樣又多了個幫手。
那會兒我可沒想到這個幫手會有如此大用。
“你也不想想,這兩個月來你胎像穩固,為什麼會步輦一不穩就動胎氣小產?步輦……又為何會不穩?”我逼近在瑩才人面前,笑意愈濃地問著她,觀察著在吃驚中逐漸黯淡下去的神色。
十二日前,沈立告訴我“瑤妃娘娘近來備了些三稜”,他還告訴我“冬至的宮宴之後,給瑩麗儀抬步輦的宦官會挑地最滑的那條路走”。
皇后暗許我用的六尚局與尚藥局我一個都沒用,最後還是用的我最信任的怡然的宮正司。
動用鳳印的事總會留下證據,誰知同為蕭氏的皇后會不會反咬我一口亦或是將我推出去給她的族人一個交代。
瑩才人的枕邊,猶放著一塊玉佩,玉色溫潤上佳,上刻著兩個小字:致知。我執起那塊玉佩,託在手心裡撫摸著那兩個小字,緩緩道:“物格、致知、意成、心正……你可知再往後是什麼?是身修、家齊、國治、天下平……”
她眼底已是一片死寂,我仍不留情地繼續問她:“你覺得,皇后娘娘送你的孩子這樣的玉佩,在蕭寶林眼裡……是什麼意思?”
“所以啊,最終下手害了你的孩子的,不是皇后娘娘,更不是本宮,是她蕭雨盈。”我撩了撩她披散的長髮,笑意殷殷,“你也可以把這筆賬記在本宮頭上,反正你我間本也有賬沒算清楚。”
這是我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但她到底是不配跟我算賬了,宏晅像我承諾過不再見她,一個失子無寵的女人,根本無法和我一爭。
怡然把這件事辦得漂亮,一切查清之後宏晅賜了厚賞,這是她應得的,在那樣的混亂中能雷厲風行地一舉扣下所有人證物證,這宮正當得有本事。
“姐姐可不知道,我一連做了多少天的噩夢。”她告了幾天假,來我的明玉殿向我訴苦,累得倚在榻上眼睛都睜不開,“宮正司的慘叫真是比什麼都可怕,我躲著不看也聽得到,蕭寶林身邊還真有幾個硬骨頭的,死扛著不說,若是我……早招了。”她的眉心蹙了一蹙,嘆息道,“可惜了,陛下還是留了她寶林位,直讓我覺得這些日子不眠不休實在不值。”
“這事兒,且還沒完呢。”我笑意深長地一舒氣,“我去見過瑩才人了,不管她把這仇算在誰頭上,總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過去的。”
而我去見她時說的那番話,也沒指望她會心多少。只是為了瓦解她與蕭寶林罷了,總不能再讓她們聯手反擊,更不能讓她在失去蕭寶林這個靠山後與皇后聯手除我。
“說起來……這事兒奇了,瑩才人小產這麼多天,陛下竟然一次也沒去看過?”怡然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側睡著,“連鄭大人都犯著嘀咕,就算陛下不像從前那般寵她,也不應冷落至此啊。”
我的輕笑沁唇而出:“陛下為什麼冷著她,她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她若還有點自知之明,就把這口氣嚥下去。”。
瑩才人在一個月後再度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猶是削瘦憔悴的樣子,瞧上去弱不禁風,一身原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