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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眯眼睛打量著我:“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臣妾想說,這些當年預料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管它。”我笑吟吟道,“不過帝太后既然肯告訴陛下臣妾受傷的事,該是不那麼記恨臣妾了,臣妾也可以每天照常去問安了不是?”
要動靜妃,帝太后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正文 176
太醫不敢怠慢;我自己也養得小心;那道傷口自然好得快。用手去摸已經尋不到什麼,對鏡自視也要仔細去找才能找到膚色間一點細微的不同,那一處的顏色猶是偏粉一些。
也就不用再太在意它了,過些日子就要痊癒了。
起初覺得兄長與怡然的婚事太倉促;總怕有些準備得不到位。後來發現……如此緊鑼密鼓地完婚實在是對的。
皇后突然病重了,大概熬不過這個冬天。若是趕上國喪,他們就要再等上三個月。
宮裡一片緊張與沉寂交雜。這與嬪妃病重不同;她是皇后,母儀天下的皇后;天子的正妻,被太醫確定病重即將撒手人寰。
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改換了玉牒、有著嫡長子身份的皇長子要失去母親;餘下的皇子帝姬也沒有嫡母了。
他們的庶母們,便會去奪這個嫡母的位子。會不惜一切,因為那是母儀天下的後位,與天子比肩。
靜妃一定會去爭的,她的勝算也最大。皇后若大去,宮裡頭除了琳儀夫人便是她位份最高了,但是琳儀夫人卻沒有她這般的好勝心。
我不會讓她爬上去的,要廢一個嬪妃容易,要動一個皇后卻太難了。
她必是清楚這一點,大概也會格外防著我或者乾脆先下手為強除掉我吧。我愈發覺得……我與她的交鋒,越來越近了。
只是都還暫且按兵不動著,想看看對方想做什麼。
六宮嬪妃都開始有了各自的動向,這於誰而言都是一場豪賭——哪怕自己坐不上後位的也要賭一場,可勁兒地去巴結興許能坐上後位的人去。
有子在側的靜妃與芷寒都門庭若市,順充華亦是——永定帝姬雖不是皇子,但順充華也是宮中的高位嬪妃了,多年來口碑又頗好,周家又不像趙家或是琳儀夫人的孃家楚家那般因和皇室沾親而有外戚,焉知宏晅權衡之下不會把後位給她?
我當然也沒的清閒,宮裡被廢后能復位的嬪妃太少,我不僅復位更晉了一級,得寵又有帝姬在側,元沂亦始終叫我一聲母妃……
“真是煩人得很,平日裡說不了幾句話的也緊趕著過來獻殷勤,沒話找話地聊著,好像多親似的。”芷寒索性躲到了簌淵宮來,我們把宮門一閉,今日不見人。
我淺淺一笑,亦有幾分不快道:“就是的,皇后娘娘還沒走呢,她們便這樣揣測誰是下一位皇后,說是大不敬一點都不為過,且等著發落兩個過分的整肅宮規吧。”
很快就有因此獲罪的,靜妃以協理之權治了秋美人的罪,位降才人,又罰她在長秋宮前跪了一個時辰。我對這位秋美人沒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她不是採選入宮的,是我不在的那兩年裡宏晅的姐姐睿堇長公主獻進宮的人。據說起初得寵過一陣子,後來就失了寵,便很少出來見人了。
詩染聞之淺蹙了眉頭,疑惑道:“奴婢從前是見過秋才人的,不像那見風使舵的人,六宮的事她也從來都不關心,怎地會攤上這樣的事?”
我微笑不答。這再正常不過了,近些日子宏晅器重琳儀夫人,在爭後位的節骨眼上,靜妃當然要顯得自己更會理事。然偏偏也是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動不得,拿一個失寵又無權無勢的嬪妃來做這個樣子是最好不過的了。一個已經幾乎被人遺忘的低位嬪妃,難道還頂得過堂堂靜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