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拯救不是你們說了算。”孟奇和緩說道,語氣不起絲毫波瀾,“這是因為你們弱小,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支撐自己的想法,完成自己的選擇。”

“而你們弱小是因為自我閹割,忍辱偷生不等於麻木不仁,不等於將所有希望寄託在蠱神和血衣教身上,上古與中古年代,南荒可有血衣教,可有蠱神,你們的先民們不一樣在這裡生存,在這裡繁衍生息,如今你們卻被人打斷了脊樑,圈養成牲口,失去了化屈辱悲痛為成長的力量,失去了人皇以來人族披荊斬棘尋求青天的精神,苟且偷生。”

許多部族之名漲紅了臉龐,惱羞成怒。發出喝罵斥責之聲。

這是,伴隨著嗡嗡嗡的詭異之聲響起:

“吾禮敬三分,你卻得寸進尺,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嗡隆,孟奇視線所及,大地晃動,群山搖動,煙霧騰起,遮天蔽日,像是末日來臨。

嗡嗡嗡。遠處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背後緩緩飛起了一隻巨大無比的金色蠱蟲,方圓足有幾百丈,綻放著燦爛的光芒,能與高空大日爭輝。

這隻金色蠱蟲有眉有眼,通體覆蓋著堅勝金剛的甲殼,背後長有六對半透明翅膀,輕輕扇動著,點點沾染了血汙的各色願力光點繚繞,既神聖又邪惡。正是南荒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蠱神,庇佑著此地也庇佑著血衣教的蠱神!

蠱神長了四條人類般的手臂,兩隻抱著一根鐵黑色的竹節鞭,似乎它異常沉重。另外兩隻則靈活結印,瘋狂抽取著南荒的眾生願力,將自己的氣勢攀升至搖動蒼穹的層次,彷彿能主宰此地。

多年的積累。多年的供奉,多年的轉化,讓祂擁有比長生天更強的力量。達到了地仙水準。

願力如水,讓蠱神金色的身軀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漣漪,祂兩隻結印之手探出,莊嚴宏大道:

“爾冒犯神靈,理應當場處死!”

半空瘴氣詭異蠕動,神靈金口玉言之力和巫蠱之術的結合能殺人於無形,殺人於一言間。

話音剛落,蠱神卻見孟奇氣息變得幽深難言,站在那裡混混沌沌,似乎能包容一切,讓萬物復歸最初,除此之外,對方不見半點異常,像是從來沒有金口玉言和巫蠱之術施展過。

哼!蠱神冷哼一聲,雙手一籠,結成法印,那一幅幅不同部族的畫面近乎凝成實質,一個個部族之民身上飛出了赤青黃白黑各色皆有的願力光點,與蠱神周圍繚繞的連成一片,何止億萬。

這些願力光點瞬間扭曲,變成了一隻只讓人毛骨悚然的蟲豸,或毛絨絨,彷彿心底的惡念,或奇形怪狀,如同想象的凝聚。

“承受南荒的怒火吧!”

蠱神雙手一推,閃爍著點點光芒的蟲群飛向了孟奇。

這是祂神國力量的顯化,是惡念、情緒、想象的具現,是蠱蟲的極致,處在真實與虛幻之間,能直接穿透絕大多數屏障,直接襲擊到法身,而且極難抹除,南荒眾生不滅,神蠱不亡,死了又能再生,無窮匱也!

嗡嗡嗡,神蠱鋪天蓋地飛向了孟奇,不留一點縫隙,相貌各有猙獰,密密麻麻。

孟奇還是沒有出刀,只是跨前一步,主動迎向了這億萬噁心的蟲豸。

嗡嗡嗡……無數光點匯聚,一隻只蠱蟲穿透了阻礙,鑽入了孟奇體內。

不過剎那,遮天蔽日的無數蟲豸消失殆盡,半空一片清明。

但神蠱們卻像泥牛入海,化入了那片幽深,再無半點反應,孟奇則渾然無常,不像是被蠱蟲襲擊,倒彷彿吞噬了它們。

看見孟奇右手伸向了刀柄,目光與自己對視,蠱神咯噔了一下,緩慢抬起了那根鐵黑色的竹節鞭。

霍然之間,高空罡風彷彿凝固,蠱神體內再次飛出無數願力光點,附著在虛空當中,讓虛空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