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冥肆,他的臉上有著她熟悉的暴怒,隱忍著,卻還是那樣的明顯,她看見他握著被子的手青筋爆出,那雙極度忍耐的眼睛更是充滿了戾氣。

可是此刻…

她卻沒有感到一絲恐懼。

酒,或許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她忘卻恐懼,忘卻一切,灑脫恣意的任由自己的身體帶著自己行動。

她從不知自己的酒量如何,養父一直嚴禁她喝酒,只說是喝酒誤事,殺手需要的是百分之一百的清醒。

她卻不知自己的酒量如此只差,只不過悶頭喝了少許,頭腦便有些不清醒。

耳邊傳來眾人的恭維,那些給予席斯儂的賀詞她無心去聽,有絲疲憊的身子軟綿綿的趴在席斯儂的腿上,長長的水袖被她慢吞吞的捲起,潔白的裸臂暴露在空氣之中,赫然間發現席冥肆的眼神中燃燒了一團火焰,不似情慾,更似怒火。

怎的,將她送做別人,此刻卻發起怒來?

扯了一抹笑,她轉頭看著另外一邊的席夜冕。那如玉般溫潤儒雅的瘸腿王爺正包含深思的看著她,見得她看著自己,便禮貌的點點頭,淺笑溫和,沒有一絲被撞破窺視的尷尬。

然而他的笑,卻讓夜傾城感到一絲親切,沒有過多的情緒,卻是她覺得最真實的,畢竟這個皮囊並不屬於她,真正存在的,是這皮囊之下靈魂,她——夜傾城。

“傾城。”正想著,卻被頭頂溫柔的聲音所吸引,抬頭輕笑,卻見得他那一雙似水的眸子如深潭一般將她的靈魂吸引,沉淪在所難免。

一抹笑,不需言語。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是酒精作祟還是什麼,她無意去想,只知道此刻他的眼中印著她的影子,只有她一人。

“傾城你真是個妖精。”一聲為不可聞的嘆息自他的口中溢位,她只是看著他端起面前放著的一杯酒,緊接著便覆上她的唇恣意親吻起來,兩人的吻,仿若無人,深情濃意,鼻息間繚繞的氣息只有彼此。

高位下,大臣們側耳私語。

帝王雖多情,卻從不曾見他有過如此過激的行為,在萬眾矚目下同女子相吻,這一切太過震驚。

濃濃的酒水自他的口中滾入她的朱唇,滑過唇舌流入喉嚨深處,有絲別樣的味道,卻更加的熾熱,讓她的嗓子如同被暖流侵襲一般。火熱的吻,密不可分,一吻畢,她的深情竟然有絲恍惚,呆澀的撫摸著被吻過的唇片,有絲迷茫的眼神看著一臉溫柔的他。

“傾城,成為我的人吧。”同水一般溫柔的話語傳入她的耳朵,她盡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下依偎進那張溫暖的懷抱。

緊緊的擁抱,如同要將她揉碎進骨子一般,有絲窒息,卻讓她迷戀。

她已不記得壽宴是如何收的場,自己又如何被他抱到了凰殿。

直到他將她放在柔軟的龍床之上時,她也只是半張著眸子,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當他輕柔的褪去她的外衣,溫柔的親吻她的身軀,她如風中殘葉一般瑟瑟發抖,從不知自己也有如此膽怯的時候。

安撫的吻,細細的吻去她的顫抖,耐心的一步步將她引匯入情慾之中,當潮紅佈滿全身,她看著他滿眼的柔情。

刺痛傳遍全身,醉意全消,她皺起秀氣的眉,看著他,那雙眼眸之中印著她的影子,滿面潮紅,卻顯露出痛苦。

“傾城!”那一聲一聲如夢似幻的喃喃低語,忘情的聲聲低喚,如魔咒一般將她束縛。

一滴溫淚滾落眼角,不知是疼痛還是何…

卻無意多想,交織的軀體,當身體的匯聚,靈魂卻無歸處。

夜未眠…

“皇上。”安林方一踏入凰殿,便感到一股情慾瀰漫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雖明瞭,卻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