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子彈被挑出來了,掉落在了雪地上,立即沒入白雪中,只留下一個帶著血跡的小坑洞。

魯道夫飛快地接過程千尋手中的針線開始縫合起來,他的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大約是痛過頭了,此時縫針,並沒有給傷員帶來多大的痛苦。

“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子彈都拿出來,而且沒傷到內臟和筋骨,修養個半個月,只要不感染就沒問題。”魯道夫一邊縫,還一邊的說著話,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最主要是碰到了我。”

一時間,程千尋感覺以前的魯道夫又回來了,嘴邊露出了笑容。

一個轉頭,看到那個傷員正喘著氣看著她,眼中少了許多以前的敵意,大約以為是為了他沒事而高興。

看著證件,對方微微皺眉著:“看來你們真是醫生,為什麼替德國鬼子幹活?”

程千尋看著他,平靜地道:“德國兵也是老百姓,他們很多人口袋裡也揣著照片。百姓是無辜的,是被捲入到戰爭。如果沒有戰爭,你們會出來打仗嗎?生命在我們眼裡都是一樣的,我們只救人,不管對方是誰。”

躺在一旁的傷員冷不丁地問:“如果把你們放了,你們會去救很多的德國兵。”

程千尋轉向了他:“是救很多的命,一旦負傷,就喪屍了戰鬥能力。他們會被運回後方,等他們傷好了,也許戰爭就結束了。而你,看來不只是修養半個月,半年都要乖乖地躺著。難道瘸著腿,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拿著槍再去打游擊?”

好似被說動了許多,這也是真理,戰爭中,倒黴的永遠都是百姓。

“有可能我們還是不能放了你們,要不跟著我們,反正也是當醫生,會有人給你們救的。”現在醫生難得,打游擊的非正規軍更是如此。當然捨不得放!

對方的話雖然讓人微微鬆了口氣,命可以保住了,可這樣不行。旁邊魯道夫卻在欣喜地點頭,把程千尋給氣得,瞪了一眼。

想想怎麼說,當然不能頂撞,也不能說魯道夫是紅軍。那麼更好,正好留下當專業指導。

也只有這樣說了,程千尋反問著:“你們打算去前線嗎,如果你們去的話,我們就跟著你們走。你們打你們的,我們救我們的。”

“你們還真是敬業。”對方嘴角微露恥笑,繼續翻著的時候,看到了斯內德和雷格爾的照片,頓時語氣變得犀利起來:“他們兩個是誰?”

完了,這可怎麼圓呀?程千尋越急越想不出來,旁邊的魯道夫猛然道:“是我的仇敵!”

魯道夫雙手握拳,咬牙啟齒著:“我是蘇聯人,可為什麼加入了德軍的醫護隊?就是因為,我要找到他們兩個,殺了他們。我的祖國、我的家人都是被他們兩個殺了的,這是我千方百計才搞到的照片,麻煩還給我。”

對方再看了看照片:“黨衛軍骷髏隊的,陸軍的。。。”

“是的,他們佔領了我們的村子,說我家人是親紅份子全給殺了。所以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他們。聽說他們已經派去前線。”魯道夫伸出手摟住了程千尋:“她是我的表妹,我們除了懂醫術之外,不懂殺人,也只有接近後,找機會才能報仇。”

這照片也是從魯道夫身上搜出來的,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張納粹高階軍官的照片,要麼是崇拜,要麼就是腦子進水,但說是復仇,那也有可能。

對方相信了,看了看照片,罵了聲:“殺人魔王長得那麼好乾什麼?真是老天不長眼睛。”把照片還給了魯道夫。

魯道夫接過後,朝著照片狠狠地吐了唾沫後再擦擦乾淨塞進口袋,很是豪言壯語地道:“我反正有空就吐唾沫,就等著哪天能對著他們屍體吐。”

對方這下很滿意了,側頭看了看在一旁燒水加柴的戈登,正好有一具屍體從他面前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