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正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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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雪將廟祝的信箋收好,嘆了口氣,一時間覺得此事頗為難辦。
她自前世起便明白一個道理,比資訊不足更可怕的事情,是讓別人知道“自己資訊不足”這個事實。
就比如前世外出旅遊,若對目的地物價土產並無瞭解,便容易挨宰,可若是有會說當地方言的朋友陪襯,多少就會好些。
這便是黑心商家利用資訊差收割智商稅的例子。
現在的問題在於,自己的確對這基於邪氣的修行體系知之甚少,但好在廟祝還未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還對自己頗為敬重的樣子。
若是讓廟祝髮現了什麼異常,只怕自己在他眼中是無異於待宰肥羊的。
所以在去找廟祝之前,一定要先想辦法弄清楚這受籙的具體過程才行,至少絕不能表現得一無所知。
“怎麼了,這廟祝的要求很難辦麼?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白晴見她面露愁容,以為此事難辦,試圖幫她分擔。
“此事和邪氣關聯太過密切,你還是不要再冒險行事了。”林溪雪搖了搖頭,“畢竟你要是也被邪氣侵染了,青嶼山最後一個獨苗就沒了。”
“況且,”她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一旁瞄了瞄,“你還得看著點我,別讓我又發瘋,所以你更不能冒險了。”
“不過此事應該也不難,只是目前還缺了些關鍵資訊,我需要想辦法探查清楚。”
林溪雪側著腦袋,一手託著下巴,另一隻手的食指不斷撩起鬢邊垂下的碎髮繞著圈,快速整理思緒。
現在的核心問題有兩個,第一個是搞清楚這受籙儀範的具體過程。第二需要搞清楚,為什麼自己可以為這廟祝受籙。
自己的玉冊,也是就被宏衍子和天尊稱為“都功籙”的東西,乃是天尊親自授予的。
而且根據此前百里先生所言,這三元觀的監院高功,曾經大喊“謝雷祖受籙”,說明他的受籙儀範很可能也是由這個叫雷祖的存在主持的。
自己憑什麼可以主持受籙儀範呢?
不過這個疑問現在反倒給了她頭緒和調查方向。
既然百里先生說,這三元觀的監院高功曾經發了四次癔症。
那麼根據自己的體驗,每次癔症加重複發,很可能都意味著一次受籙,說明他很可能經歷過四次受籙。
想必這三元觀的監院高功,應當對這受籙有頗多瞭解。
不如,自己潛入三元觀一探究竟?
但說起這三元觀,林溪雪忽然又想起一件讓她很在意的事情。
先前她從鐵匠鋪出來,整個人渾渾噩噩,將兩個世界的景象徹底混同在一起之時,彷彿看到紀婉芸手持靈劍霜霧,斬了紫色西服的中年男子。
但現在恢復理智之後,她覺得這場景對應的真實情況,大機率是白晴將自己從三元觀手中搶了回來才對。
可白晴不是不能進入這些道觀廟宇嗎,為何她卻可以進入三元觀,還能同這些牛鼻子交手?
“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當日我在信梁城陷入渾噩之後,應該是你將我從三元觀救出來的吧。”
“不錯,你是想問,三元觀也是道觀,但我為什麼可以進去?”白晴頗為默契的猜到了林溪雪究竟想問什麼。
林溪雪點了點頭。
白晴沉吟了片刻,猶豫了半晌,連續張開兩層隔音結界,這才說道:“因為三元觀乃是神霄一脈的道觀,所以和尋常的道觀禪院並不相同。”
林溪雪疑惑道:“怎麼個不同法?”
“你還記得上次問過我的那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林溪雪一時間摸不到頭腦,畢竟自己問的問題實在是多到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