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忘記你的恩德。箱子裡的零食你都拿走吃。”

“那本來也是我的!”

安妮說著,把早餐籃往床上一放,手裡東西往地上一扔,揹包摘下來往我身邊一推。“快點吃,我還要出去玩呢。”

“好好好。”我開啟籃子,食物的香氣飄出來,剛剛烤好的草莓醬麵包和一小瓶牛奶。我又看到安妮舔了舔嘴唇,她是草莓痴迷者。我於是叫她在我床邊坐下,掰了一半的麵包給她。安妮把草莓醬一點點都舔光了,然後把麵包還給我,又伸手去拿剩下的麵包,我趕緊護住籃子。

“你吃得也太講究了吧?”

安妮不說話,只是眨著大眼睛看著我。我只好又把手放開。果醬麵包變成了口水面包,我也不太想吃了,只喝光了牛奶。安妮迅速收拾籃子,我問她這麼早是打算去哪兒,安妮回答說河邊。

“我和朋友約好了,去看星星。”安妮說,“她們說日出前可能有流星雨,我要去看。”

“好好玩。”我說。

安妮恨不得馬上衝出去。她收起籃子轉身就跑,我趕緊補了一句:“別忘了幫我找法爾曼。”

“我和他說了,他上午就來!”

安妮頭也不回,提著籃子蹦蹦跳跳地走了。診室又安靜下來,裝登山杖的包扔在地上,我問萊西醫生能不能今天下床先試試走路。

“別太心急。下床早了恢復不好,最後你還得回來躺著。”

如果是之前,那我真不急。瞬移禁令在身,我恨不得在醫院躺上三個月。

但我很在意安德烈法官那封信,上面說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想要找符文。雖然簽了雙向保密協定,以保護我的行蹤,但我畢竟是和安妮一起來的。人們發現我們兩個同時不在學院,那自然會想到我可能在石林避難所。而巫毒沼澤這裡也有人見過我,訊息過不了多久就會傳開。

所以如果在沼澤呆久了,很可能會有人追過來。我得趕緊找到符文,趕緊離開。

但是萊西醫生很堅持,眼神簡直牢不可破,我只得答應。他躺回床上打算再睡個回籠覺,我也跟著躺下。過了一會兒看他睡著了,我便再爬起來,俯身撿起裝登山杖的包。取一根杖出來,不安腳針擋板只調好長度,往地上戳一下,感覺不錯。我剛想試著下床,面前一個身影無比高大。

“看著不錯,不愧是專業人士用的好東西。”

萊西醫生說著,從我手裡拿過登山杖揮了揮。

“那是。”我說,“這是輕合金,找傑斯專門打的。和他墨丘利炮身是一個材料。”

“嗯。”萊西醫生又拿起那個裝杖的包,裡面還有配件和另一根杖。“我先替你儲存好,三天以後交給你。”

他一邊說著,把單杖裝回包裡繫好,塞進櫃子上了鎖,鑰匙放在貼身口袋。他躺下繼續睡,有口袋的那一側壓在下面。

萊西醫生,他實在是個好醫生,好過了頭。

主意沒打成,閒得無聊,我伸手去拿揹包。安妮剛給我拿過來,莎草紙都放在裡面,那上面的字我還沒認清。

但我發現它沉了點,裡面多了個紙袋,新放進去的。封口貼著張標籤:伊澤瑞爾收,哈斯塔。

我把揹包拿到身前,不把紙袋拿出來,直接在裡面開啟。紙袋裡是滿滿一袋舊符文,哈斯塔真的去水晶礦給我找了些回來。我拿出夾層裡的信封取了莎草紙再次確認圖樣,然後一枚一枚地檢查那些符文。不是,不是,還不是。符文圖樣是瓦羅蘭古語流星,這包符文也的確有幾枚畫著流星,但它們的年代比莎草紙年代還新。

我不甘心,又翻出莎草紙來看下面那幾行模模糊糊的小字,第一句話寫著位於巫毒沼澤,第二句話我勉強認出流星這個詞。

完全沒用。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