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沒說話,靖和道君吹鬍子瞪眼:“有你這樣當徒弟的嗎?叫你做點事還不情不願的,想當年,玄因他們……”

“好了好了,”陌天歌無奈了,“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徒兒照做就是。”

“這才對嘛……”

硬著頭皮應下靖和道君吩咐的一堆事,事實上她不應也不行,元嬰修士的話她敢不聽麼?

但更令人鬱悶的是,她已經很不爽了,那些被她接過差事的侍女們,還給她臉色看。

“喏!”之前做採露之事的侍女扔過來裝露水的玉瓶與引露的玉籤,神色冷漠中帶著不屑,“師祖喜歡寅時三刻之前的露水,若是超過一點,都不會要的。另外,要帶有清香乾淨的靈草,若是有異味,師祖必會大發雷霆。你自己看著辦吧。”

陌天歌接過,也懶得道謝了,轉頭就走。

卻聽身後兩個侍女大聲說話。

“明夏,你的差事都有別人做了,你做什麼?”

剛才與陌天歌交接的侍女一副嘲諷的語氣:“師祖都發話了,我有什麼辦法?沒事做就沒事做嘍,還能多點時間去修煉呢!我說也奇怪啊,人家是徒弟。我們是侍女,怎麼人家還來搶我們做的事呢?”

“哼哼,你也不想想,咱們師祖是什麼人?好歹也是元嬰中期修士,結丹修士跪著求他,都一定收入門牆呢,何況是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就算有了徒弟名頭又怎麼樣?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說得是。我聽說師祖收人家入門,是因為跟別的門派起了衝突呢,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有的人啊,可別真當自己一步登天了!”

“哎,你也別這麼說嘛!徒弟畢竟是徒弟,咱們可是侍女呢,要是得罪了人家,說不定師祖就不想指點我們了。對了,師祖說今天跟我們講道,是不是啊?”

“對對,咱們可別去晚了……”

陌天歌咬咬牙,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閒話算什麼?又不會掉一塊肉!居然還給侍女講道,卻一個字也沒指點過她,更不用說拜師禮什麼的了!

寅時三刻採完露,陌天歌衝回上清宮,接過照顧靈草的工作。

這一次轉交差事的是雨雪風霜中的微雨和輕雪。

這兩人比較乾脆,只是丟給她一個靈草分類玉簡,就很乾脆地扭過身不理人了。

陌天歌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把各種靈草的處理方式瞭解清楚,那兩個侍女依然在旁邊冷嘲熱諷。

“輕雪,你這隻簪不錯啊,是法器呢?”

“這是師祖前些日子賞我的,師父說我肌膚白皙,配上這綠雪含芳簪最美貌了。要是遇到鬥法,還可以拿來護身呢!”

“我也得了個賞賜,你看這綵帶,師祖說,女兒家就要漂漂亮亮的才賞心悅目,穿著灰撲撲的門派裝,頭上連根簪子都沒有,就太土了!”

“誰說不是?上次我們去天火山,師祖看著那靈隱峰的展師姐,不就賜了衣裳?咱們這些做侍女的,每天在師祖前面伺候著,更要穿得漂亮了。”

“不過也真奇怪,師祖也不是沒收過女弟子,人家素辛師叔也是美貌過人,怎麼現在就收了個完全不起眼的呢?”

“哎呀,那也看能不能打扮起來了,你說人家就長那樣,師祖還能怎麼辦?”

“說得也是。”兩個侍女捂著嘴“格格”地笑了起來。

陌天歌麻木地剪完枝抓完蟲澆了水,關好藥園的禁制走人。

辰時到了,天光大亮,她往洞府後面的後山繞去。

穿著灰撲撲的門派裝?頭上連根簪子都沒有?就長那樣?陌天歌鼻中哼出一聲!

築基修士的門派裝是藍衣白袖,哪裡灰了?韓清玉洛封雪葉景文這些精英弟子都是這麼穿的,連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