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眼神冷淡的看著,忽而想起趙耀昨天同他提起的事,這個男人喚她,小可愛?

鬱清斂眸,將眼鏡取下來擦拭。

大約幾分鐘那麼久,安靜的車裡突然響起鏡片破碎的聲音,他手指被割出一條血痕。

鬱清目光幽靜的凝視著指尖的一點血。

趙耀出聲:「先生?」

「無礙。」

鬱清用帕子擦手,動作優雅慢條斯理,「也不想想有沒有可能,真是任性的姑娘。」

趙耀沉默,鬱清是讓他把魏沾衣送回家,當然也讓他密切注意魏沾衣。

他忠心耿耿,自然有什麼都告訴老闆,但看著這樣的鬱清,哪怕已經習慣他的心思詭異,趙耀還是忍不住脊背發涼。

他心裡很明白,鬱清這是怒了。

鬱清重新換一副眼鏡戴上:「跟上他們。」

離開公司後魏沾衣和鬱清便沒怎麼偽裝了,在小吃街逛了一圈,給莫可帶回一些零食,倆人一同回了公寓。

直到魏沾衣的房間的窗戶燈亮起後,鬱清眸底也覆上一層陰霾,他本該疼的是被劃破的手指才對。

可心裡,總不太舒爽。

她房間的燈亮了許久,深夜才熄滅。

鬱清道:「查那個男人。」

「是。」

回去的路上,趙耀頻頻從後視鏡看鬱清,他背靠車座上身端正,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交扣放在腿上,正閉著眼養神。

「先生……」

鬱清低涼嗓音響起:「放心,還沒人能搶走我的東西。」

更何況,只是個女人。

魏沾衣並不知道鬱清在想些什麼,計劃著什麼,吃好喝好睡好,第二天去公司時,艾琳已經站在她的辦公桌面前。

「魏秘書,鬱總要見你。」她眼中有幾分潛藏的幸災樂禍,鬱總今天心情格外的差,恐怕是對這個小白花失去了興趣。

魏沾衣應聲好,去鬱清辦公室找他。

諾大的辦公室裡冷氣很足,落地窗外是大半個遼城風貌,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就連天空也比其他地方看得更遠更遼闊。

鬱清坐在那窗前輕輕抬眼看過來。

魏沾衣微愣了下。

他這張臉實在好看,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當之無愧的貴公子。

他穿著合身的西服,端正的坐著卻不會顯得古板,眼鏡遮住一些眸底的情緒,也因此,他的目光總會顯得溫和,整個人都是斯文內斂的。

鬱清微挑眉,任她隨意打量,並不出聲。

魏沾衣垂眸:「鬱先生找我有事嗎?」

「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他溫笑。

魏沾衣走近,他又讓她坐下,魏沾衣依言照做。

鬱清瞧著倆人間隔的距離,「怕我麼?你和他在一起時明明靠那麼近。」

魏沾衣訝異抬頭。

難不成昨天他都看到了?果然找人監視她了!?

她做出困惑不解的模樣:「鬱先生說的是我和誰?」

她恍然想起:「噢,你說他啊。」

魏沾衣臉有些紅了。

鬱清盯著她臉上的紅暈,手指撫了一下昨天被割破的那條血痕。

「你喜歡他嗎?」

鏡片下,他眼神幽深難測。

魏沾衣笑著緩緩點頭。

下巴驀然被他捏住,鬱清手上帶著力道迫使她靠近自己,溫柔教導:「一點也不乖,你應該搖頭才對,重來。」

魏沾衣瞳孔微微放大,驚詫的看著他,似乎是第一次認清他的真面目,害怕得雙眸立即盈滿水光,就連點頭還是搖頭都愣得完全忘記了。

鬱清知道自己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