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加上條胳膊?”曹顒道。

“顒弟,別小看了上面那位,若是演過了,小心玩火自焚!”訥爾蘇鄭重告誡。

“我可是良民,怎麼會犯‘欺君’那樣的大罪,只是骨頭粉碎是斷骨,關節錯開也是斷骨啊!”曹顒笑著回答。

訥爾蘇上下打量了下曹顒:“看來顒弟是要一勞永逸,這倒也是個好法子!”

“這還要姐夫多多幫忙!”曹顒是真心感謝,這樣拖訥爾蘇下水無奈之舉,否則憑他自己申冤都沒有門路。

*

西城,曹府。

紫晶安排好晚飯,等曹顒回來,結果卻遲遲未歸,正打算叫人去宮門口尋尋,就得到平郡王府送來的訊息。曹顒留在王府,叫這邊打法人送換洗衣服過去。

紫晶算是看著曹顒長大的,知道自己這小主子為人雖守著規矩,性格卻略帶懶散,自己府邸不回,在他人府上守規矩做客,這太不尋常。因此,紫晶不放心,收拾了曹顒的兩套換洗衣服,帶了個小丫鬟坐著馬車去了平郡王府。

*

乾清宮,東暖閣。

康熙坐在書桌後,檢視各地送上來的秘折。

“萬歲爺,平郡王遞牌子求見!”梁九功俯著身子,在門口稟報。

“訥爾蘇,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就說朕乏了,讓他明兒再來!”康熙沒有抬頭,隨口應道。

梁九功沒有如往日那般出去傳旨,而是略帶猶豫地說:“萬歲爺,平郡王有點不太對勁!”

康熙抬起頭,臉上略帶不快:“他怎麼了?”

“平郡王他跪在宮外,眼睛都紅了,像是受了什麼委屈!”梁九功斟酌著,回道。

“他一個鐵帽子郡王,能夠受什麼委屈!”康熙話雖說著,心裡卻想起去年訥爾蘇挨太子鞭子的事。為了維護太子的臉面,此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論起輩分來,訥爾蘇是康熙的孫輩。康熙想到訥爾蘇小時就沒了阿瑪與額娘,有了委屈也無人做主,心中一軟:“傳他進來吧!”

過了片刻,平郡王訥爾蘇跟在梁九功身後,走來進來。

還沒等康熙問話,訥爾蘇就快走兩步,撲到康熙腳下,抱住康熙的大腿,痛哭起來:“萬歲爺,快救救曹顒吧,曹顒他就要不行了!”

“曹顒,哪個曹顒?”康熙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聲問道。

“萬歲爺,是曹顒,臣的內弟曹顒快不行了,一個人,被二三十人圍住,幾乎要被活活打死!”訥爾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道。

康熙聽得稀裡糊塗,用力拍了下御案:“被二三十人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訥爾蘇回到:“就在臣進宮前一個時辰,那些人不僅打了曹顒,還追到臣府前,就連臣,若不是護衛們圍著,差點都要捱上拳腳。”

“三等侍衛,正五品官身,誰敢青天白日在京城追打,誰竟敢如此藐視王法?”康熙壓抑著怒氣道。

“萬歲爺,眼下這些都顧不上。曹顒自從被臣救回府中,至今仍昏迷不醒。臣府上的大夫都看過了,只說是盡人事、聽天命。曹家長房就這一個嫡子,京城又沒有族人長輩可依靠,若是曹顒有什麼閃失,臣真是沒臉去岳父了!懇請萬歲爺垂憐,派兩個得用的御醫過去瞧瞧,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盡人事,聽天命!”康熙的心沉了下去,且不說曹家幾代人的功勞苦勞,也不說孫氏老太君的十年撫育之嗯,單說曹寅效忠了半輩子,臨老又將嫡子送到京城當差,這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就弄得生死不知。若是曹顒有個好歹,別說是訥爾蘇,就是自己這個做主子的,也沒有臉去面對曹家人。

這兩年,因曹孫氏的去世,很多人揣測皇家對曹家的恩情會薄了,不少人羅列罪名,攻訐曹寅。康熙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