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說起也是心煩,擺擺手,笑著道:“不說這些,怪膩歪的,你心裡有數就行。不管是哪個,咱們也不怕他。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是也沒得讓人欺負到門口的。等過幾日有閒了,咱們也仔細商量商量,嘿嘿,別叫咱們抓到馬腳才好,否則咱們就陪他玩玩。”

曹顒也笑了,十六阿哥說得對,自己離京是躲是非去的,反而被人追著算計,這也太沒意思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對於這般關照自己的仁兄,總要“投桃報李”方好。

等曹顒他們一行人進城,已經是近巳時(早上九點),路上漸漸有行人往來。

十六阿哥笑著對曹顒道:“走,咱們去琉璃廠,前些日子在那邊瞧著個好東西,說好了今兒去取的。”

卻是正好,曹顒進京前,莊先生最寶貝地硯臺被他的閨女妞妞是摔碎了。雖然莊先生捨不得訓女兒,卻是真心疼了,長吁短嘆了好幾日。

曹顒記在心上,便想著進京後淘換兩塊好的送莊先生。

李氏坐在炕上,拉著曹頤的手,仔細地看著。瞧著她精神氣色都好,方算放下心來。曹頤紅著眼圈,半晌說不出話來。母女兩個也小三年沒見了。

初瑜抱著五兒在旁邊,瞧著跟著曹頤回來的丫頭都眼生,並不是當初陪嫁的幾個,心下有些不安。不過,在婆母面前,也不好說什麼,便也只好緘默。

曹頤也瞧見嫂子略帶疑問地看自己,忙使了個眼色,隱隱有祈求之色。

李氏瞧見曹頤身上的素服。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生老病死,上了歲數,哪個也免不了,你也不必太過傷懷。”

曹頤聽了,輕輕頷首,道:“母親放心。女兒還好!”說著,仰起頭,對初瑜道:“嫂子,天佑呢,這……是五兒?”

初瑜笑著說:“是啊,正是五兒!”隨後,低頭對五兒道:“五兒,快叫人,是三姐姐呢,你的小鐲子就是三姐姐給地。”

五兒扳著手指。奶聲奶氣地說道:“三姐姐!”

曹頤見她可人疼,忙從初瑜手中接過,抱在懷裡,細細打量了。好看雖好看,卻半點不肖其父,想來應該是像其生母了。

她心中嘆了口氣,輕輕地摸了摸妹妹地頭。與這個命苦的妹妹相比,她算是福氣到家了。

初瑜已經喚了奶子抱天佑過來,曹頤見了侄子,這才放開妹妹。又是一番稀罕。

天佑不怕人,只是笑著,偶爾打個哈欠。曹頤雖然捨不得放手,卻也心疼得緊,剛想要送還奶子懷裡。就覺得身上溼乎乎地一熱。已經被侄子給尿了一身。

奶子忙接了天佑過去,初瑜很是不好意思。道:“這實對不住三妹妹了,我這就使人取套我的衣裳來,三妹妹別嫌棄,先換上。”

曹頤摸了摸天佑的小臉,笑著對初瑜道:“嫂子說地外道,就是嫂子不取來,妹妹也要問嫂子討地,哪裡還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

李氏在旁只是笑,對曹頤道:“這可是親侄子地童子尿,倒是好兆頭。既是這般喜歡孩子,等頤兒孝滿了,生一個就是。”

曹頤羞得不行,嗔怪道:“母親,妹妹還在呢,哪裡好說這個?”

李氏說:“她才多丁點大,還不記事呢,有什麼可忌諱的。”說到這裡,她也注意到跟來的丫鬟面生,問道:“春芽她們幾個呢?怎麼沒侍候你出門?”

曹頤笑著回道:“有兩個放出去了,在城外莊子上當差,春芽、夏芙兩個在給女兒做幫手,今兒趕上清明,需要準備地祭祀之物也多,便沒讓她們跟過來。”

李氏點點頭,說到:“因昨兒才進京,忙忙活活的,都沒留意到今兒是清明。”說到這裡,問初瑜道:“咱們府裡的祭祀之物都準備了嗎?雖說祖墳不在京城這邊,祠堂這邊也要祭拜的。”

初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