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用人參。

曹顒特意叫了管家,將外頭的人參都收了,除了給李氏製藥丸用的,其他的若是要用需要問過大夫方可。

曹寅因兒子要放外任,正與莊常商量,想好好地教導教導他一番。沒想到他忙裡忙外的盡操心這些婆婆媽媽之事。想要板起臉來訓斥他,又感念他一番孝心,便只能當著莊常唸叨幾句。

莊常聽著曹寅遺憾中帶著自豪的口氣,也不禁羨慕道:“到底是東亭好福氣,如今的年輕人,像大公子這般穩重又孝順的不多見了!”因兩人現下不是上下級,也就朋友論交,舍了“大人”、“屬下”這些個稱呼。

曹寅搖搖頭,苦笑道:“孝順是孝順了些,卻與早年所想差的太遠!”

“早年所想?”莊常略作沉思。想起孫太君去世後曹寅送子清涼寺之事:“這個,莫非東亭早年另有打算!”

曹寅點點頭:“天行兄,這也沒什麼好瞞你地。當時雖然知道曹家已經陷入危局。但仍是不死心,想著萬歲爺恩重,若是顒兒能夠有個擔當,在江南接了我的班,保全曹、李、孫三家應不是難事。”說到這裡,頓了頓:“只是顒兒這秉性,除了家裡這些個人外。對親戚們並不親近,還帶了幾分冷情。對李家、孫家,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莊常聽曹寅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後不贊成地搖搖頭:“東亭兄實是待人過於寬厚了!這孫家,在太夫人在世時,還算好些;等到太夫人謝世,走動少了也是人之常情。李家更不必說,這幾年反反覆覆。他們父子折騰得也很是歡實。但凡有半點顧及到這所謂‘親戚情分’,也不至於一步步走到今日。總不能只是因擔個親戚的名。大公子就要為李、孫兩家操心!且先不說大公子如何。就是李、孫兩家,也未必樂意這般!”

曹寅想起李煦的脾氣。嘆了口氣,也曉得莊常說得沒錯。

不管李氏心情如何,這已經是小年了,家裡裡裡外外的事情都要她拿主意,忙得不行。初瑜去年雖然在京城府裡過年,但是因是新過門,並沒有操心府務。這次跟在婆婆身邊,學了不少管家理事的學問。這些,與王府中的又有所不同。王府那邊,年貨什麼的有內務府那邊協辦。像曹家這種大家,又是嫡支長房,各種祭祀之物也要準備齊全。

初瑜見曹顒忙裡忙外,只是關心孝敬公公那邊,對婆婆似乎有所疏忽,便婉轉地提醒了。

曹顒這才留意到李氏的憔悴,很是感謝初瑜的細心。想起李家,曹顒只覺得腦仁疼,眼下他們又得罪了噶禮,連帶著曹家都保不齊要受到連累。偏偏因李氏地緣故,這李家又是不能不管的。

曹顒找李氏,說了一會兒家常,又提起夏日海邊的清涼,道是等自己去上任幾個月後,要接父母過去避暑。

李氏雖然知道江寧這邊未必能夠放開手,但是聽到兒子這般打算,仍是滿心寬慰。

曹顒想到人參之事,少不得也勸一遍母親,這種滋補之物,還要適量方好。雖說是吃得起人參地人家,但是若是因此適得其反,那不是冤枉。

李氏見兒子這般緊張父母的身體,以為是被去年春天的變故嚇了,又細細地開解一番,叫他不必過於擔心。

因李氏雜事還多,也沒多少功夫與曹顒閒話。母子兩個嘮了一遭後,李氏便又去忙了。曹顒這裡,則得了信,說是客房裡的那位醒過來了。

原本那“小廝”妝扮的姑娘只是磕了頭,早就該醒的,或許是因為淋了冷雨的緣故,當晚就高燒,連灌了兩日藥方好些。

曹顒過去時,小姑娘喝了藥又睡了,魏黑正在外間向兩個僕婦問話。這兩個僕婦,就是前兩日被管家曹元挑出來照看這個小姑娘地。一個三十多歲,男人姓馮;一個四十來歲,男人姓陳,都是有幾分見識。

兩人見曹顒進來,都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