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連忙給攔住,就算再武勇,吃這個,這也有點滲人了。

恒生只當父親對這個蟲子有興趣,伸出將蟲子遞到曹顒手中。

曹顒心裡暗暗叫苦,上輩子小時候他見了蟲子也哭鬧的,因這個沒少受嫂子的打趣。

現下所說不怕了,但是這麼個東西在手心裡蠕動,也讓人渾身麻。

只是在妻兒面前,沒有露怯的道理,曹顒只能將這挑肥肥的菜蟲當玩具,對天佑道:“看著兇罷了,它只吃菜心,和露水,是食素的。”

“和尚,智然叔叔?”天佑見父親拿著蟲子說這些,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這是哪兒跟哪兒,曹顒只能歎服孩子的想象是天馬行空、沒有限制。

那隻大菜蟲,在曹顒手中扒了一會兒,不肯安分了,蠕動著爬行。

曹顒身子都僵了,笑著對天佑,道:“軟軟乎乎的,跟摸起來跟牛皮糖差不多,天佑要不要拿會兒?”

難得父親這種“溫柔”的聲調,天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曹顒心中大喜,立時伸出手去,將菜蟲擱在天佑手心上。

天佑這時才醒過身,看著這綠蟲子,小嘴一裂,又要哭的模樣。

曹顒也有些不忍心,“咳”了一聲,道:“出來溜達一會兒,這蟲兒也想家了,恒生啊,幫你哥哥將這蟲子放回去。”

天佑聽了,也像是找了救星似的,巴巴地看著恒生。

恒生提溜起蟲子,不解地問曹顒道:“父親,七娘姐姐不是說,這個比豬肉還好吃,不吃麼?”

曹顒指了指菜地,道:“它好小,等大些再吃。”

恒生使勁點點頭小腦袋,上前幾步,將手中的菜蟲放回一顆小白菜裡。

天佑聽見父親與弟弟還說要吃這個,小手緊緊地捂著嘴巴,不吱聲。

七娘看到父子間互動,新奇萬分,湊到初瑜身邊,低聲道:“郡主奶奶,七娘怎麼瞧著曹爺有些底氣不足啊?這天佑少爺怕蟲子,像誰來?”

初瑜聽了,想著方才丈夫哄兒子的情景,也只是跟著笑。

曹顒聽到七娘的嘀咕,回頭敲了她的腦袋一下,道:“往後再帶他們淘氣,也要仔細些。瞧瞧,這好好的小白菜,讓他們拔了好幾顆。”

“嫩嫩的,能熬湯呢。”七娘不服氣地回道。

曹顒真是無聊,見七娘已經先自己一步,帶著天佑他們來體驗“農耕”,也來了訓子的興致。

尤其是這兩個小傢伙挑食,而且挑食程度絲毫不亞於曹顒這個做爹的。

不吃豆腐、豆芽,不吃白菜、油菜、芹菜,天佑還不吃牛羊肉,恒生則是不吃鴨子、不吃魚。

看著天佑與恒生髒兮兮的小手,初瑜就蹲下身子,給他們擦拭了。

曹顒看在眼裡,對兒子們問到:“拔草辛苦不辛苦,累不累?”

“不累。”兩人搖著小腦袋瓜子,一口同聲的回道。

曹顒指了指那片菜地,藉著問道:“要是都拔了呢?不知要拔草,還要彎下腰來,一顆一顆的抓蟲子,在拿了水壺給它們澆水,等等。”

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靜。

曹顒挑了挑眉毛,見烏恩在旁邊,將她叫到一邊,低聲吩咐,道:“帶人往街上走一遭,挑個雜糧鋪子,挑價格最低的糧食買二樣。在找個鹹菜鋪子,最便宜的爛鹹菜也買些。”

烏恩雖不曉得曹顒用意,但既是曹顒吩咐,自是應了,問道:“大爺,每樣買多少?”

“多少呢?”曹顒猶豫了一下,隨著父母親陸續道熱河,這邊別院住了不少人,有五、六十口。

“糧食每樣五斗,鹹菜來兩罈子。”曹顒思量了一下,道:“去尋張義支銀子,讓他安排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