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聽了。心裡納燜。

格格差點成為曹家的媳婦如今少年早夭。是令人頗為意外但是有什麼可怕的?

靜惠已是壓低了音量。道:“前幾日將軍府使人來問日子的時候。太太想著要拿捏那邊。話裡話外就提了雲格格兩句。這才幾日功夫就發生這樣的事兒。雖說未必同太太那些話相干系。是太太心裡也不自在。方才還自言自語。說是要好給雲格格做法事什麼的。”

“啊?”初瑜實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不由訝然出聲。

靜惠已經拉著初瑜的手。帶了幾分祈求。道:“嫂子。要是我們太太要做什麼出格的。還要請您同大太太幫忙攔著些。我身份所限。插不上話。二爺那頭總是後知後覺。為著四叔的親事。已經同太太吵了幾遭。到底是為人子。傳出忤逆的名聲。可是不的了。”

房這頭。兆佳氏已經拿著帕子。抹起了眼淚道:“嫂子我只是心裡惱。嘴上說了兩句可沒想著成心詛咒。誰想到。這說就沒了。”

李氏聽了這些。心裡已經是埋怨兆佳氏多事。但是見她唬的青白了臉。也就只能安慰著。道:“弟妹不胡思亂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都是命數。”

“是麼?是她的命薄。應該不與我相干吧?”兆氏撂下胳膊。已是沒了主心骨。巴的看著李氏。

因兆佳氏一個。鬧的兩府都不消停。李氏這邊肚也是攢下不少話。

她想了想。道:“弟妹。即便這是雲格格的命數。弟妹這邊惡語傷人。也是不妥當。往後做什麼事兒。是先靜下心來想一想。不為自己個兒。也當為兒孫福。有句老話說的好。“母強子弱”。頌兒已長大成人。如今又沒有了過去的毛躁。懂事許多。往後弟妹也多靠靠兒子。”

兆佳氏見李氏似乎有怪罪之意。神色訕訕的。急忙辯白道:“嫂子還不的我的脾氣。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早想著享清福。這不是媳婦身子重麼?”

李氏與兆佳氏做了將近三十年的:。還不曉的她的性子。哪裡是聽人勸的。不管什麼。還她自己想白了。才能上心。

曹家西府。書房。

曹顒看了看書案上跡未乾的奏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了想。他還是伸手將奏摺拿起來。揉成一團。鋪開了新紙重寫。

方才已經寫了三分。第一份規規矩矩。卻是表忠心不夠;第二份抒情許多。又失之恭敬;第三份則是又是情又是表忠心的。曹顒自己重看一遍。也覺的這馬拍的太響了。

思量了一番。曹顒這邊還是將旁的廢話都去。只寫闔家感受聖恩。遙遠祝聖駕安康。云云。

還是這樣不遠不近離。最好。

曹顒方撂下筆。就到小廝隔門稟告道:“大爺。兩位小爺有事兒求見。在廊下侯著。”

曹顒抬頭。看了看書桌上的尺高的座鐘。已經是申初“下午三點”。看來兩個小傢伙下課了。

“進來。”曹顒一邊收好周折。擱在一邊。一邊聲道。

少一時。就見天佑與恒生兄弟兩個進來。

時近中秋。兄弟兩個已經換上了硬麵單衣。藍緞面的褂子。罩了青色馬甲。瞅著跟小大人似的。恭恭敬敬的給父親請安。

“什麼事兒?”曹顒問道。

天佑抿抿嘴。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恒生;恒生漲紅了臉。猶豫了一下。支吾道:“父親。父親。”

他自小學說話就慢。這一著急。口舌就有些不利。

曹顒站起身來。到炕邊坐下。指指的上的椅子。命他們兄弟坐了。

這一打岔。恒生那邊才緩過一口氣來。

曹顒瞅瞅小兒子,尋思有什麼是兒子犯難的。想要再問他。怕又著急說不出。一來二去的。別在給孩子留下口吃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