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阿狀,笑著對四阿哥道:“四哥,您甭聽他逞能。就他那小身子骨,這幾年可是沒少折騰。如今正跟大家閨秀的,怕是風一吹,就要跑了呢。”

說到這裡,見曹顒帶了幾分拘謹,十七阿哥指了指地上的椅子,道:“怎麼著,還讓爺扶著孚若坐不成?見了四哥,就曉得老實了;平素在我跟前,也沒見這麼小心。”

一個是自己看著長大地小屁孩,一個人看著自己長大的冷麵王爺,這哪裡有可比性?

許是見十七阿哥病症好轉的緣故,四阿哥瞅著心情也不錯,看著曹顒道:“宗人府從戶部支了銀錢,聽說這裡面還同你有瓜葛。怎麼?在內務府待厭了,還想換個衙門不成?”說到最後,已經帶了幾分探究,眼睛也變幻莫測起來。

這番話像是帶著打趣,又像是指責,連十七阿哥在旁,都有些不自在,想著要不要尋個由子,幫曹顒解圍。

這京裡,哪裡又能有秘密?

曹顒這邊,只有穩了穩心神,坦坦蕩蕩地將雅爾江阿找自己的緣故說了一遭。

對於宗人府缺銀子之事,想來四阿哥也是心裡有數,要不然也不會從戶部借銀子去出息。

就四阿哥來說,他是看不上雅爾江阿這般舉動地,因為用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戶部銀庫本就窘迫,這次又一下子拿出來不少,使得戶部那邊也束手束腳。

但是雅爾江阿代表不是一個人,是宗室諸王的利益。四阿哥貴為皇子,對於那些鐵帽子,仍是心存忌憚。

對於雅爾江阿的舉動,四阿哥不是不曉得,他只是不曉得曹顒的立場如何。

雅爾江阿性子孤傲,並不是好相處之人,難得他同曹顒卻是不遠不近的關係,有所往來。

加上在京城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位親王“外室寵姬”,同曹家地女掌櫃好像還有所關係。

如此一來,倒使得四阿哥心裡沒底,不曉得他們的交情到底是什麼地步。

見曹顒沒有掩飾之意,坦坦蕩蕩地,四阿哥心裡舒坦許多。

見曹顒說完,十七阿哥笑著說道:“四哥,弟曉得。前幾日曹顒還專程尋弟弟幫他出主意。雅爾江阿的脾氣,這京裡哪個不曉得,誰敢得罪他?但是曹顒也是曹顒罷了,又不真是什麼‘善財童子’,哪裡會曉得那麼許多。如今卻是樹大招風了,是個人都惦記著讓他賺銀子。”

聽著十七阿哥這般話,四阿哥淡淡一笑,掃了曹顒一眼,道:“簡親王從戶部支銀子也有陣日子了,這生財地法子,想必你也想得差不離。讓本王同你十七爺聽聽,長長見識,如何?”

“回四爺地話,這些日子,因這個事兒,臣也是絞盡腦汁,實不曉得有什麼法子,能使得簡王爺滿意。”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幸好臣有位故交北上京城,帶來個南邊地訊息,使得臣生出幾分荒唐念頭來,也不曉得可行不可行。”

“就是你江寧那位世兄弟,娶了洋婆子的那個?”十七阿哥臉上帶著幾分奇,道:“改日倒是要去見識見識,看著是不是真如人傳言那樣,是個女羅剎。”

“十七阿哥怕是見識不著了,他們今兒就已經動身南下了。”曹顒想到走了的魏信與張義等人,胸口仍覺得堵得慌。

“這卻是可惜了”十七阿哥嘆了口氣,道。

曹家何時來人、來的是何、所為何事,早有粘杆處的探子寫了奏報,在四阿哥的案~上。

聽了曹這番話,並沒有絲毫隱瞞之意,四阿哥點了點頭,追問道:“什麼念頭,說來聽聽?”

“回四爺的話,臣那位世兄近些年定居廣州,所以對廣州那邊地情形知之甚詳。廣州那邊,因洋貨繁瑣,有不少洋人在那邊行商賈之事。南洋與西洋地界,卻是金貴銀賤,一兩金能兌十五兩銀子,廣州那邊差不多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