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顒不說話,吉娜搖了搖嘴唇,道:“抱歉,去不去歐羅巴是伯爵大人的私事,我失禮了。我是擔心姐姐、姐夫,想要去歐羅巴找他們。但是我又離不開,才想著要是伯爵大人去的話,就太好了。”

曹顒沒有心情為一個小姑娘解釋,自己會為魏信做到哪一步。

“今年歐羅巴過來的船。五月就會陸續到了,說不定你姐夫、姐夫就在船上。吉娜小姐,還是再等等看。”曹顒說道。

雖然曉得是安慰人的話。但是吉娜還是很真誠地謝過曹顒。優雅地喝起茶來。

曹顒心中,何曾不知道,魏信平安與否,都在老天爺手中了。

每年五月到八月,是夏季季風,遠洋的船都是這個時候回來。

要走到了中秋,還不見魏信回來,也沒有他的訊息,那他去年乘坐的那艘船,就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處,曹顒倒是有些不知該盼著日子快些過,等著季風氣候來臨,期盼魏信回來;還是五月晚些到,省得聽到不好的訊息,

這會兒功夫,吉娜已經喝了半盞茶,站起身來,道:“今日就不再打擾伯爵大人了,過幾日我父親會到廣州,屆時有個洋行酒會,希望閣下大駕光臨。”

曹顒跟著起身,道:“承蒙邀請,深感榮幸,在下就叨擾了。”

吉娜欠了欠身子,告辭離去。

曹顒叫張義送了,自己喝了兩口茶。

明明是上等的雨前龍井。入口卻只覺得寡淡無味。

這種無法掌控失態發展,只能聽天由命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八百六十八章 歸人

若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話,曹顒願意將廣州城內院的寺院有銀子。但是活了這麼大,就算莫名其妙地異世重生,曹顒到底不是內宅婦人。會去對著石像泥胎祈禱。

王魯生這邊,卻是有些不痛快。

范家家主病著,范家由范家長子範世恆把持著,對於范家二少寫的那張欠條,就有了微詞。

這長江水道,范家的船並不是頭一遭航行,怎麼就趕上範二少這回繳了這些稅銀?

範世慎氣得半死,可是也能兄長沒法子小隻好求到父親病榻前。

范家老爺子,也曉得這個庶子不受待見。強撐著一口氣,叫管家打賬上支了銀子,送到王家,而後老爺子就要給兩個兒子分家。

範世恆哪裡樂意這個時候分家?這個時候分家,對范家二少是好事。范家老大這邊,就覺得自己吃了虧。

不管是律法,還是鄉約,這分家時,不分嫡庶,諸子均分。

範世恆存了私心,就給族中長輩送了銀子,使得幾位老叔公這個“扭了腰。”那個“壞了肚子”都沒空來范家。

來二去,拖到范家老爺子嚥了氣,這家也沒分上。

等到范家老爺子才嚥氣,範世恆效開始發難。直道老爺子是被庶子氣死的,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就扣到範世慎頭上。

才過了“頭七。”范家就開請來族集鄉老,兄弟兩個分家。

范家在廣州也算數得上的人家,又只有兄弟二人,按說範世慎也能分到些家底。但是,範世恆把著范家財務,這老宅是不分的,要有嫡子傳承。城裡的洋行同船隊是不分的,那是祖產範世恆“折地折銀”給弟弟。

結果,分了半天家,範世慎不過得了一座破舊宅子,還有二十頃山地。至於另外應折給他的三萬兩銀子。範世恆握著一把欠條,直接抵了老爺子生前的“債務”壓根就沒有一文錢落到範世慎手中。

範世慎吃了這麼大的虧,如何能甘心,央求了幾位老叔公做主。

不說別的,就是他父親的性子,總所周知,鮮少向人開口借銀。就算偶有銀錢週轉不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