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免官到起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六部排名,禮部向來在兵部之前。石文焯這是失寵了呢,還是失寵了,不少人被皇上的調動弄得有些糊塗。

只有八旗王公大臣,想想石文焯背後狗八旗大姓瓜爾佳氏,猜刻出皇上的幾分用意。

皇上即便再不滿意石文焯,也要給瓜爾佳氏家族幾分面子。

瓜爾佳氏是大姓,子嗣繁茂,雖然六部中瓜爾佳氏的大臣少,可軍中與地方卻是很有影響力。

曹顒雖對禮部尚書有過想法,可早就曉得這次自己沒戲,倒是沒什麼可失望的。

直到六部封筆,曹顒一直在病休,各種補藥藥膳換著法的吃,咳的漸漸少了,氣色也越來越好。

這期間,本在筆帖式考試後分派到刑部當差的左成,調到了戶部,而且就分在戶部堂官衙署當差,成為蔣堅的同僚。

雖說沒有人對曹顒說什麼可曹顢心裡哪裡不明白的?

這就是十三阿哥的體恤。

曹顒暫時不能從戶部挪出來,又不好太勞累,就安排親近的晚輩過去為助力。

曹顒也想開,戶部就戶部吧,畢竟上面有十三阿哥與張廷玉,自己只需多聽吩咐就行。

等到每年十月忙的時候,就多分讓蔣堅與左成兩個費費心。

曹顒患病的訊息,本就瞞不住人,自然是早就驚動盛京的曹佳氏。

曹佳氏隔日就來信問詢,信中盡是急切,那意思弟弟若真病重,就要立時回京。

這寒冬臘月趕路豈是鬧著玩的,李氏與初瑜自是寫信安撫住。

可曹佳氏又哪裡能放得下心?

雖說李氏生下三個子女,可長生實在太年幼,曹佳氏並沒有與幼弟接觸過幾日,感情自然不深,與曹顒的感情卻是不同。

早年姊弟兩個一起養在老太太跟前,後來相伴長大,井起忙於公務經常不著家的父親與性子怯懦的母親,姊弟兩個感情更加深厚。

原本曹佳氏打算不顧李氏、初瑜信中勸阻,定要回京去探視生病的弟弟,卻是被寶雅攔下。

這個時候趕路,吹著凍著都奚不了。

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長輩考慮。

曹佳氏想想也是,母親這輩子全部心思都在他們姊弟幾個身上,現下定是為弟弟急得火燒火燎,要是自己因臘月趕路生病,自己不過是熬一熬,母親可受不了這個。

這邊還猶豫著沒拿定主意,京城的信又至,說是曹顒的病情漸好。

曹佳氏這才鬆了口氣,可到底是不放心京城那邊。

平素還不覺得,可是真要有什麼事情,盛京畢竟離京城很遠。

她沒有對丈夫說什麼,可夫妻結髮二十餘載,訥爾蘇如何看不出妻子有心事。

他沒有對妻子說什麼,而是去書房,獨自坐了一上午。

等到他從書房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摺子。

書房外侍候的小廝躬身侍立,就看到自家王爺轉過身,面向西南的方向佇立,多久不動。

引得那小廝都跟著好奇,偷偷地抬起頭,飛快地往西南望了望。

許是要下雪的緣故,天色霧濛濛的,實看不出什麼來。

那小廝正納罕得緊,就聽訥爾蘇長吁了口氣,抬腳往上房去了。

小廝看著自家王爺的背影,只覺得那背影都比平日輕快幾分似的。

曹佳氏在上房端坐,正聽幾個管家媳婦稟事。

聽丫紫報王爺過來,幾個媳婦子都退了下去,曹佳氏起身相迎。

訥爾蘇見妻子面帶疲色,皺眉道:“怎麼這個時候稟事?平素你不是這個時候小憩麼,她們的規矩呢,怎麼敢擾你休息?”

這邊王府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