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著,曹顒被迎入客廳。

看著侍立在旁的舒赫德,身形挺拔,眉目清俊,說話行事亦算是穩重,可謂是才貌具佳,曹顒心中的挑剔少了幾分。

舒赫德硬著頭皮,親自給自己的泰山老丈人奉了茶。

他心裡也驚詫,為何岳父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挑剔。

早在兩家沒定親前,岳父看自己時,儘管也帶了挑剔,卻是喜歡與肯定居多。

隨著婚期臨近,這目光就越來越嚴厲。

他實在是受不住,開口問了大舅子,引得天佑一陣大笑。

不過,他也知曉了,看姑爺不順眼,不是自己獨一份遭遇。

自己的大舅哥,同自己同命相連,在簡王爺面前的待遇大同小異。

只是簡親王的脾氣直爽,向來心裡有什麼說什麼。大舅子成親才多久,就已經被bī著許下數條“城下之約”。

自己這岳父大人雖一句話沒說,可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大學士府設了午宴,除了徐元夢祖孫外,舒赫德的兩個叔叔也從衙門趕回來陪客。

用了午飯,太夫人又預備大包小包,帶了兩個媳婦將孫媳送出二門……,

曹顒將天慧送回府,便去了衙門。

曹府這邊的女眷相聚,自然又一番熱鬧。

待到香親得差不多,李氏便打發初瑜母女下去,不過是留出空來,讓她們母女說體己話。

真兒這邊,則要有家務要理,也回去打理不提。

長孫媳進門,長孫女出閣,天寶還小,恒生是已經定好的,李氏當cāo心的就剩下長生。

如今只等著今秋秀女大挑後,再做打算。

說起來,並非是曹家有心攀附宗室,只是除了宗室女之外,想要說個合心的媳婦也不容易。

家世相當,品貌拿得出手的,多是宮中留牌子。

被撂了牌子的,多多少少的有這樣那樣的不足。

想要說上個合心的小兒媳冇婦,說不得真要舍下臉來,往宮裡走一遭。

明明當安心養老,可為何總覺得兒子、媳婦這兩月有些不對勁。

李氏手中捻著佛珠,不由有些愣神。

好像是從孫媳婦進門,就有些不對勁。

媳婦莫名精神不好,早早地交出家務,除了在天慧婚事上還問上兩句,其他諸事不理……,兒子那邊,雖隔三差五過來陪自己用飯,可每次都趕在自己吃齋的日子。

她使人問過廚房,九如院現下每頓都有半數菜品是全素。

想到兒子手腕上常把玩的佛珠,李氏的心裡不由一顫。

她實在有些坐不住,起身出了屋子。

丫鬟們忙跟上來,李氏也不說話,徑直往前。

大丫鬟繡鶖得了訊息,追上來,見李氏神色,也不敢多問,只是拿了傘,遮住午後烈陽。

眾人都詫異不已,明明是大姑奶奶回來的好日子,方才福源堂上房還說說笑笑,這會兒老太太怎麼就像似惱了?

走到無如院跟前,李氏卻停下腳步。

她方才驚怒之下,有些難以自已,才急匆匆過來。

到了九如院門口,她曉得自己魯莽。

不管事實如何,自己諸事不明,鬧了出來,只會闔家動盪,讓孩子們跟著不安。

她嘆了!口氣,又轉身回了福源堂。

初瑜並不在九如院,而是跟著天慧去了天慧的舊院子。

這裡的傢俱陳設,都是昔日模樣。

雖才離開一月,天慧卻是想的不行,一點點的摩挲著,不知不覺已是紅了眼圈。

初瑜哪裡忍的住,將天慧摟在懷裡,哽咽道:“都給你留著,往後什麼時候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