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直到曹顒出了貝勒府,後邊也不見什麼動靜,他鬆了一口氣,帶了長隨回府不提。

貝勒府這邊,十五阿哥心裡已經怒火萬丈,偏生在密太妃面前,又發洩不得。

他並非就這麼輕鬆放過了曹顒,而是因在曹顒出府時,他被密太妃的人請過去,無暇分身。

聽太妃過問此事,他便曉得曹顒已經將此事做絕,再無轉圜餘地,自是暗恨不已。

“額娘,不過是些許小事,哪裡用額娘操心這個?”十五阿哥壓抑著怒火,勸道:“官場之上,拜師聯宗都是常有的,若非曹家與咱們親近,長松又是個好的,兒子也不會操這個閒心。”

密太妃冷笑道:“都算計到我頭上,還不讓**心?若是我在心大些,豈不是骨頭渣子都被啃了?”

十五阿哥聞言,不由愣住。

密太妃到底不願在下人面前傷了兒子顏面,擺擺手打發丫鬟僕婦下去,空出地方來母子說話。

十五阿哥醒過神來,眼神有些閃爍,不敢與密太妃對視。

密太妃見話說到這個地步,兒子還執迷不悟,維護一個側室,不由有些心灰意懶,道:“你既願意護著你那個妾,我也無話說,過幾日我便回宮裡,不在你們跟前礙眼就是。還是那句話,不拘你們算計哪個,不許你們算計曹家。我只有這幾個親近人,不是給你們算計的。”

密太妃既挑開說,十五阿哥避無可避,忙請罪道:“額娘勿惱,是兒子多事。想著曹顒大姑娘因眼疾之故遲遲未說人家,才想著要做這個大媒。長松出身大姓,人品又在那裡擺著,並不辱沒曹家大姑娘。”

密太妃冷笑一聲道:“我倒是不曉得,你何時開始喜歡保媒拉縴?既是這般妥當的親事,你為何不能直言,反而要用先引得曹顒收學生?”

十五阿哥訕訕道:“長松父祖品級不高……不過說都曉得和瑞與曹顒愛女心切,想來只要女婿人品好,不會太挑門第……”

說到最後,他自己個兒也沒什麼底氣。

他受側福晉攛掇,想要為長松與曹顒長女保媒,可實際上也曉得長松是高攀,自己開口成算不大,還是想著讓太妃與李氏開口。

先將長松介紹給曹顒做學生,不過是為長松增加成算。

畢竟長松相貌人品在這裡擺著,又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難以叫人生厭。

兒子如此執拗,密太妃連話都懶得說了,無力地擺擺手,道:“我乏了,你下去吧……”

十五阿哥訕訕退下,密太妃向著東跨院的方向,冷笑兩聲。

她還沒老糊塗,輪不到一個兒子側室來擺佈……

十五阿哥是閒賦在家,並無差事在身,所以除非去十五貝勒府,否則平素曹顒也鮮少與之打罩面。

只是十六阿哥那邊,少不得要說一聲,省的有什麼閒話過去,倒成了曹顒的不是。

聽曹顒說婉拒了十五阿哥提議,沒有收十五阿哥側室的兄弟為學生,十六阿哥開始並沒有當回事。

說都曉得,官場上門生故舊是怎麼回事,無非依附拉扯什麼的,曹顒向來是懶得,自己的幾個晚輩還要他費心,哪裡會再操心其他人?

曹顒拒絕不奇怪,若是應了才真稀奇。

誰想,沒過幾日,便聽到密太妃離府回宮之事。

十六阿哥隱隱地覺得不對頭,忙遞牌子進宮,想要探視一二。

出人意外的是,密太妃並沒有應允十六阿哥的探視。

十六阿哥見狀,越發心焦,還好他執掌內務府,打探內廷之事極為便宜。

聽所密太妃飲食無礙,並未傳召太醫,十六阿哥才稍稍放心,不過更多的是不解。

不想,沒兩日,就有兩個宮嬤嬤到十五貝勒府,手裡拿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