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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們的日子過得極為自在,多集中在正陽門以東和崇文門外,生活富足,衣食用度,並不比王府貝勒府差。所以才有那句老話”東富西貴”,其中的”東富”,就是指胥吏同富商。
李衛被羈押與那開價三千兩的罰金,就像是胥吏的手筆。
順天府衙門的官員們,有御史盯著,反而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曹顒因應承了王夢旭,也是對李衛好奇。所以次日交代曹方往順天府衙門走一遭。先打聽打聽其中緣故。
紫晶染恙之事,初瑜聽說了,要來照看。曹顒看了看她的大肚子,有些不放心,便請田氏多費心,照看些紫晶與初瑜,暫代家務。
田氏入曹府數年,自感曹家恩重。想著該如何回報,只是一直尋不著時機。如今見初瑜與紫晶都身子不爽利,她自是責無旁貸。
雖說初次理事,田氏不免手忙腳亂,但是因事事都有章程,半日過後便也有些順手。先到梧桐苑探視,再到葵院問疾。間歇排地滿滿當當。
待到下晌,曹顒從太僕寺衙門回來,曹方己經打聽仔細。
李衛之事,並不只是胥吏見其是外鄉人,大肆索賄,還牽扯到買賣上地事。原來李衛的南紙店開在琉璃廠。那一片都是老鋪面,買賣人家都有些倚仗的。
李衛家資富足,接手這個小鋪面,也無非是當消遣,並沒有當成正經營生。不過是隔三岔五地到店鋪面裡溜達一遭,看看街景什麼的。
他那個族人,為了多多招攬客人,面上好看,在價格上就有些不厚道。常常是高價進貨,低價出售,這樣一來著實搶了不少生意,卻也得罪了不少人。
偏生他們到京城的時日短,就攤上查禁書的事,出了紕漏。於是,便有人落井下石。在衙門裡使了銀錢。務必要徹底封了李家的鋪面。
那要排擠李家的買賣人家姓黃,背後地東家卻不是生人,那裡正是勇武伯爵府的產業。
曹顒聽了,實是好笑。在京城待久了就是這樣,遇到什麼事,這一牽一扯都是熟人。
雖說早年完顏永勝對曹顒多有誤會,但是這兩年因哥哥之事,同曹顒往來也比較親近。
曹顒使人往伯爵府送了帖子,次日從衙門回來後,便沒有直接回府,直接換了常服,往伯爵府去了。
除了正月裡來拜過一次年,曹顒己經好幾個月沒來,頭前兒來也沒見到萬吉哈了。
這回瞅著,萬吉哈的權子很不好,聽說是前些日子中風了,半拉身子不能動,說話也說不清楚。曹顒陪著坐了兩句,便被永勝引到客廳看茶。
”關於那個南紙鋪子的事,我已經使管家往衙門去了,明兒就該能放出來。多丁點兒的事,還勞煩孚若親自過來一趟?”永勝吩咐小廝上茶後,笑著說道。
也是想著許久未來,才過來的。世伯的病,先前並未聽說,要不應該早來才是。太醫院那邊兒怎麼說,有沒有什麼好方子?”曹顒問道。
永勝吁了一口氣,道:”老爺子年輕時嗜酒,還好煙,按照太醫的說辭,已虛耗了身子。加上這幾年,家裡的事兒又多,仕途上又不太順遂,老爺子就有些熬不住。太醫卻也沒法子,只開了方子讓靜養。這還是孚若來了,不是外人。外人的話,老爺子早已經就不見客了!雖說他嘴裡說不清楚,但是心裡明鏡兒似的,對大哥也是不放心,只是抹不開來問。”
可憐天下父母心,曹顒聽了,唯有唏噓。
因天色不早,兩人說了幾句家常,曹顒便靠辭回府了。
次日,四月十七,小朝會。
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兵部同吏部上了幾個人事上的奏本,唐熙皆淮奏。
調江南提督師懿德為甘肅提督,升江南蘇松水師總兵官穆廷為江南提督,調河南南陽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