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頌則是臊得有些坐不住,只覺得臉上滾燙。

恒生雖不是親侄兒,曹頌平素也是疼的,心裡對他與天佑並沒有什麼分別。說起來,因天佑先頭在南邊的緣故,他瞧著恒生反而更親近些。

打恒生,打得不只是恒生,其中還有曹夫婦的臉面。

曹頌想著哥哥嫂子平日的關懷照顧,自己卻是沒有半分回報不說,上面的母親還這般。他只覺得羞愧難當,不敢抬頭看曹。

曹碩同曹項倆兒渾渾噩噩,聽著裡面天佑奶聲奶氣的說話,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緣故。

曹最是機靈,這兩日往來這邊府裡,雖說伯父伯母沒有說什麼,但是恒生臉上的巴掌印他是見了的。

私下。曹問了李氏一句,但是李氏含糊過去,並沒有說明白。

曹心裡雖說納罕,但是也沒有想到母親身上。只當是孩子調皮,惹惱了嫂子,使得嫂子動手了。

聽到天佑說起,他卻覺得話頭不對。就算再調皮,天佑也不會直接這般沒規矩,管初瑜不叫“母親”,而是叫“壞人”。

打孩子的不是堂嫂,那是哪個?

答案,顯而易見。

兆佳氏聽了天佑的話。本就有幾分惱,見了小兄弟兩個手拉手避到李氏身後,越發覺得礙眼。

還是兩個奶娃娃。要是沒有人教,怎麼會說出什麼“壞人”這樣的話?

兆佳氏冷笑一聲,斜眼看著初瑜道:“我倒是不曉得。我怎麼竟成了壞人了?這倒是要辯白辯白,沒得讓小孩子埋怨我,這不是折我地福祉?”

初瑜也沒想到天佑與恒生兩個還“記仇”了,見兆佳氏語氣不善,她笑著說道:“童言無忌,二太太請不要放在心上。李氏已拉了天佑,板著臉教導道:“沒規矩,不許再渾說,這是你叔祖母,還不給你叔祖母磕頭。討個紅包。”

天佑小臉緊成一團,狐疑地看看兆佳氏,還是不肯叫人。

李氏沒法子,摸了摸恒生的頭髮,道:“乖孫子,別學你哥哥,快喊人。”

恒生看著耷拉個臉的兆佳氏,小臉煞白。瞪著滴溜溜的黑眼睛說不出話來。

初瑜說得含糊。兩個孩子又是這番模樣,在兩個媳婦面前。兆佳氏實在覺得擱不下臉。

“怎麼著,我這做叔祖母,還不能教訓教訓晚輩?這麼個撿來地東西,我肯教訓他,是他的福氣。莫非,我這還管教出錯了,成了大罪人了不是?”兆佳氏扯著嗓子說道。

靜惠是曉得內情的,聽著婆婆與嫂子口角,只是低頭不語;如慧卻是才聽說,見婆婆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著被唬得臉上發白的天佑與恒生,臉上多了幾分憐惜。

初瑜臉上已經收了笑,她同丈夫當成親生骨肉待的養子,兆佳氏一口一個“撿來的”,往後恒生懂事了,該多難過。

李氏脾氣雖好,也覺得兆佳氏說得有些過了,皺眉道:“弟妹,大過年的,他們兩個小呢,還不懂事,你同他們計較什麼,這眼看就要開飯了!”

兆佳氏原等著初瑜賠情,見初瑜放下臉子,她心裡越發著惱。

加上李氏這些話,裡裡外外都是維護孫子的意思,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硬邦邦地頂嘴道:“孩子小,可有人不小了?要是不懂事,怎麼這丁點兒地孩子,就曉得記仇了?怎麼著?瞧著這小哥倆兒的意思,還想要再我臉上找補回來不成?”說到最後,語調越發高昂。

李氏被頂得沒話說,初瑜也實在懶得與之胡攪蠻纏,婆媳兩個便都止了話音。

兆佳氏見她們婆媳沒動靜,只當她們瞧不起自己個兒,心裡火氣越來越大,眉頭越來越緊,真想立時掀了桌子,起身出去。

曹為二房弟弟們所做。也當得起“仁至義盡”四字。

費盡心力。換不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