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十四阿哥,還有幾個宗室王爺分管兵部的差事。對曹來說,這種地方向來是避之不及地。

就算那車駕司郎中,聽著同太僕寺卿地差事,是有些相同,但是豈是那麼好做的?

太僕寺下屬的牧場是皇家牧場,就算有人敢動手腳,也會心存顧忌,不敢妄為。

兵部掌管的卻是八旗牧場,上邊各旗都統、副都統不說,還有一堆王爺貝勒。

這個缺,倒像是替死鬼,要是牧場出了什麼閃失,誰敢去追究那些旗屬王爺的過錯,自然都要落到車駕司郎中這個倒黴蛋頭上。

思及此處,曹不禁有些困惑。

十四阿哥前些日子才費心地“和解”,眼前又來這出做什麼?還是說他只是傳個訊息,同他並沒有干係?

半晌不見曹答話,十四阿哥轉頭往來,見他神色,才恍然大悟,笑著說道:“你且放心,誰還會坑你不成?牧場那邊之前地爛賬爺已經使人算清楚,不會累到你身上。”

既是他殷勤,曹面上只能受了,拱手道:“既是如此,就謝過十四爺了。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太僕寺不過兩處牧場,還鬧得這樣。八旗牧場,怕是更加難以勝任。畢竟關係到軍中大事,要是因下官之故供給不足,那豈不是罪過?”

十四阿哥擺了擺手,橫著眼睛道:“過謙既詐,過謙既詐啊!要是你那麼不堪,那保舉你地爺是什麼?有眼無珠,信口雌黃,欺君之罪?”

果然是他,曹地心不由地往下落。

雖說十四阿哥刻意親近,但是曹對他實在熱乎不起來。這番“保舉”,卻是有“捆綁”的嫌疑。

要是被四阿哥誤會自己是十四阿哥的人,曹只覺得後背發寒。

進京多年,對於這場慘烈地奪嫡之爭,曹也都瞧在心上。無聊的時候,他心裡也琢磨過,其他阿哥繼承王位地情況。

三阿哥上臺,那就是文人士子掌權,朝野中怕是一片頌歌之聲。

文人出發點是好的,想要青史留名,做個賢臣。但是文人的缺點就是眼高於頂,說的多,做的少。對於已經糜爛不堪的官場,他們又有幾個能堅持住文人的傲骨,不隨波逐流的?

八阿哥上臺,代表的是滿漢權貴。

正是因這些人的貪婪,才使得貪汙成風,官場上烏煙瘴氣。八阿哥要靠這些人做皇帝,怎麼會自傷根基,到時候只怕是越發縱容大家撈銀子。

十四阿哥上臺,武官在朝廷的分量就會加重。

這樣又能如何?畢竟治理國家,不是打仗,提高武官的地位,只會埋下隱患。

肯幹活的,不會被臣子左右的,只有四阿哥了。

這點曹能想到,身為帝王的康熙也該能想到。其他的人,則是身在大局中,思量的不同的。看來,要想個法子不讓四阿哥誤會才好……

曹回了太僕寺衙門不久,便有內侍來傳了其降職處分的旨意,其中提到下月初一開始兵部當差之事。

除了曹之外,其他三位也不能倖免,王景曾與伊都立降兩級留用,唐執玉罰俸一年。

伊都立與唐執玉倒是沒什麼。畢竟同曹比起來,他們地處置還算清的。王景曾的臉色,可是難看得緊。

他的同年中,要不是外放的地方大員,要不是京裡地堂官。這太僕寺卿本就是品級不高。這降兩級。就是從四品了。

唐執玉在心裡嘆世道艱難地同時,也是帶著幾分納罕。這些日子,曹埋首案牘,莫不是早就得了信?

又想起曹請他們幾個聯名的那個摺子,唐執玉心中生出幾分欽佩。

外頭說起他這位上司時。有不少人不屑一顧。認為其不過是黃口稚子。是靠著王府的裙帶關係與家族的餘蔭的關係居於高位。

唐執玉原也以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