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幾分才好。” 十六阿哥不禁失笑,道:“孚若啊孚若,真不曉得四哥到底是哪裡唬住了你。當面的不說,就是私下裡也難見你說他半個不字。” 曹笑道:“四爺與我有救命之恩,又曾在戶部做過我的上司,兩下里都算上,我自然也老實許多!” 十六阿哥點點頭,道:“其實不止是你,就四哥整日裡冷著臉的模樣,就是我,心裡也怕他。小十七才好笑,既是怕著四哥,還願意往四哥身邊湊呢。四嫂使人往勤貴人處送過幾次東西。他心裡著實感激著。”說到這裡,對曹道:“你的情分,小十七也惦記著。” 十七阿哥不比十六阿哥,王嬪娘娘雖說比不得四妃尊貴,但也是近些年較得寵的宮人了。況且除了生母外,十六阿哥還有同母兄弟可以互相扶持。 京中權貴,最是勢利,對十六阿哥向來奉承,對十七阿哥卻是另外一番應對。雖說到底是皇子身份,不敢當面給沒臉兒。但是心中到底是看輕了。 “十七爺想得也忒多了些兒,何必去理會那些人?自己過得舒心,可不是比什麼都好!”曹思量了一回,說道。 十六阿哥道:“呵呵,孚若,你是家中嫡子。家中人口也少,所以體會不到我們的心情。早些年,在上書房裡,師傅們只會提溜我們教訓。就是弘昕他們這些小阿哥,也沒有人將我們放在眼裡。” 因提起舊事,兩人都緘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曹問道:“京裡沸沸揚揚的。都說弘皙阿哥要上位,宮裡怎麼說?” 十六阿哥低聲道:“想來只是為了安二公主的心罷了,二公主在京城靜養,弘皙同他媳婦兒如今常出入公主府侍疾,依我看算不上什麼。偏生那些哥哥們心虛,各個像被踩了尾巴似地,恨不得跳將起來。” 恨不得跳腳地除了京裡的阿哥,還有剛返回蘇州地李煦。 在碼頭上,看到管家僕人一身重孝地候著,李煦的眼睛一黑。顯得昏厥過去。他的嫡妻韓氏,於三日前病故。 李鼐已是悲痛欲絕。但是見父親如此,卻也顧不得自己個兒傷心,忙攙了父親上馬車。 雖說李煦風流了一輩子,但對這位結髮夫妻感情頗深。兩人結縭四十載,如今卻是生死兩別,連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香彤攙扶著妙雲下船,還沒上馬車。就見李鼐交代人好好侍候她們回去。交代完畢後。他自己翻身上馬,隨著李煦的馬車先行一步。 香彤也曉得太太韓氏病重之事。見前來迎接的婆子管事都穿了重孝。她隱隱地生出幾分歡喜來,對妙雲低聲道:“怕是太太沒了!” 妙雲聽了,不禁有些慌,帶著幾分祈求道:“那怎麼辦?彤姐姐還需要多教奴……多教我才好!” 香彤看了看近前的婆子,捏了捏妙雲的手沒有說話,而是扶著她先上了馬車。 妙雲瞧她神態,像是有私密話,便也抿了嘴。 直到放下車簾,馬車緩緩前行,妙雲才低聲道:“彤姐姐要同我說什麼?” 香彤道:“你早先也是府裡地家生子,對主子們地事也該聽說過一些吧?二爺,並不是太太生的。” 妙雲聽提到李鼎,使勁抓了抓衣襟,點點頭,小聲應道:“聽說過,京城府裡大家都說二爺雖不是太太養地,往後卻要繼承老爺家業呢,所以才會送到皇帝老爺跟前當差。” 香彤道:“這說起來,都是典故了。當年老太爺的髮妻,並不是現在的老太君,而是宮裡王嬪娘娘地姑母。老太爺與王氏太夫人都入旗,老老太爺嫌太夫人漢家出身,覺得匹配不得老太爺,便又給說了一房平頭妻,就是現在的太夫人。 雖說先前的原太夫人並沒有貶做妾室,但是外頭卻多是隻曉得老太君才是嫡妻。後來那位太夫人過身了,老太君生了老爺兄弟六人,期間還曾到宮裡侍候過皇上,這才有了老太爺與老爺這幾十年的榮耀。 老太爺是讀書人,最重禮數,一直到死,都覺得對不住王氏太夫人。雖說他後來對王氏族人多有援手,但是礙於老太君的顏面,還是覺得盡力不夠。因此,便想著讓老爺娶王家的女兒為妻,使得李、王兩家不斷親戚。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