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二還沒有放開自己或是自己支撐一些體重的意思,觀月乾脆的往後一靠,背部抵在牆面上,勉強不讓自己跌倒在地:“嗯哼哼,我討厭白痴,而且還是感情白痴……”聞言不二週助從表情到腳後跟都凝固了,就連藍色的眼睛深處似乎都凍結了一般。

再度嘆氣,“啊,可是,為什麼你總是來撩撥我呢?不二週助,我以為我會很討厭和你接觸,想要遠離你,不讓你再有機會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做遊戲……”每說一句,不二都會僵硬幾分,聽到最後一句時突然有些了悟,眼中閃過的光芒是什麼,觀月暫時不想去了解,他要先說完。

“看看剛才我們接觸直到現在,我突然明白一件事,”停頓,側頭直視不二越來越亮的眼神,微笑,“我可能還是放不下,不過,你卻不再是全部了,不二、周助。”

抿起嘴唇,緩慢卻堅定將不二推開,不去看他不敢置信的眼睛,觀月垂下眼:“那麼,不二君,我要先走了。”如果這次是你來追逐我的背影,有這種可能嗎?

轉身,大步走開,留下還僵在原地,伸出了雙手卻什麼都沒拉到的不二。

“明明……對我……有感情的吧?”不二呢喃,“那為什麼,我不能是……全部……?”垂下手,靜靜的站在那裡,他需要想一想。

觀月已經走遠,不二身後響起淡淡的聲音喚醒他:“不二。”明顯受了打擊的小熊眼睛潤潤的轉頭:“手冢……”嘴唇蠕動,他想說‘小初不要我了’,卻忍住,不想讓手冢冰山知道自己的脆弱又不安慰自己。

畢竟手冢國光的冷麵情況,他是非常清楚的,一旦露出‘哀怨棄夫’的現狀,不被手冢以‘全國大賽前分心不認真訓練’給罰得跑圈才怪!所以不二迅速的將眼中差點掉出去的水分眨巴回去了,默默的跟著手冢走回網球場,剛才他是請假出來的。

沒想到的是,半路上手冢先開口了:“你的表情,不像是很認真。”不二一驚,是說不認真訓練?沒有啊,他好認真好刻苦的,不想再跑圈了啊,很無趣的說~

“我很認真!”堅定的用一號微笑表情這樣說著。

手冢暗暗嘆氣,這麼無所謂立刻能露出笑容的樣子……“我是說,你對觀月君的感情,好像並不是認真的。”難得他會說這麼多,大概是不想看到自己的部員和觀月糾葛太多吧,畢竟昨天龍馬才……

不二似乎有些愣住,笑成眯眯眼的表情也僵硬起來,好半天才用有些冷的聲線說道:“手冢君,我不會因為感情而影響到網球,所以不用擔心,請專心做好網球訓練安排就好。”

難道他需要逢人就說,自己因為感情不被接受而難過痛苦?還是該隨便找個人傾訴下煩惱?或者乾脆逃訓去追著觀月祈求他接受自己?這些事情,埋在心裡就好,獨自一人處理就好,不需要別人知道。

身為天才的不二內心隱藏的驕傲,是不允許自己感情上的脆弱被展現出來的。哪怕,這樣埋藏起來的痛苦會被放大,他也咬牙堅持,不接受來自他人的幫助或是同情。

此刻聽到手冢的話,已經感覺受到冒犯的不二週助冷下臉,近乎冷酷的說道:“手冢部長大人,我的感情問題不需要向你諮詢彙報。”正好回到網球場外,便走快了幾步,想要離開這個平日冷漠,今天突然多事起來的冰山。

“抱歉,如果你感覺到冒犯,我並不是有意的,不二,只是希望你不要抱著不正確的心思去追求觀月。”手冢今天說的長句抵得過往日一週的量,或許是心裡有什麼蠢蠢欲動想要萌發出來,讓他有些失常吧。

下巴抽緊,不二週助旋身看向手冢:“好吧,我的想法不用向你解釋吧?”手冢遲疑的點頭,“所以,拜託手冢君不要再影響我訓練的狀態。”恢復彎彎的微笑眉眼,不二回到了訓練中的眾人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