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這脾氣。”胤禩淡淡一笑,可隨機卻道,“真要打仗,總會有將軍的,可十四弟,皇阿瑪的身體只是看著光鮮了,他辛勞了一生,沒有病也要累出病來,你真的趕走?這一去,不打個三五年回不來,你敢走嗎?”

十四神情定定的,腦袋裡想著許多的事,當年皇阿瑪把他扔在草原歷練,難道等得不就是今天嗎?皇阿瑪當初賜給他御用的佩劍,親口對他說,要他做大清未來的將軍,難道皇阿瑪已經忘了?

這一切,胤禵都記在心裡,他也有保家衛國的雄心壯志,可他放不下,放不下眼看著可以到手的帝位。不用八哥勸說,他心中也明白,這一去三五年回不來,皇阿瑪萬一有個好歹,太和殿上的龍椅,能等得及他趕回來坐嗎?

“十四弟,皇阿瑪至今沒決定,顯然是在等有人毛遂自薦,你這會兒衝上去,就改不了了。”胤禩平靜地說,“你若帶兵去,我會盡力為你守住這裡的事,可能守到哪一步,我也沒有底。”

938是我的福氣(三更到

胤禵直直地看著八阿哥,兩人一時都無語,還是胤禵換了個話題說:“來時遇見弘旺,讓他去我府裡找弘春他們玩,等我回去後親自再送他回來。”

八阿哥頷首,卻順著他的話提起:“四哥的弘曆,雖說養在貴妃膝下,但皇阿瑪時常帶著他,前日我去園子裡請安,看到和嬪領著弘曆從清溪書屋出來。”

胤禵心中又是一沉,這樣的話他聽得很多了,諸多皇孫裡,皇阿瑪最看中弘曆,叫他寫字騎馬。宛若太子幼年時,胤禵是沒見過太子幼年什麼模樣,可那些大臣都說,皇帝曾經也這樣栽培過太子。

“弘曆很討人喜歡,貴氣天成,小小年紀就有皇孫風範,而我家弘旺看著,就只是個淘氣小子。”八阿哥笑著,也道,“許是你和四阿哥一母同胞,弘曆和弘明他們倒是很像的,永和宮出來的孩子,就是卓然不同。”

胤禵神情淡淡的,輕笑了一聲:“他並沒有在永和宮住過。”

八阿哥眼中閃過一瞬的光芒,而後平和地說:“那些話不好開口,但你心裡很清楚,如今兄弟之中,能和你爭的,還有哪幾個?說到底,是你和四哥爭,你若帶兵遠去,我願意為你守著,可就怕有人說我挑唆你們同胞兄弟,非要提同胞什麼的,我們都是皇阿瑪的兒子,不同的娘又有什麼差別,都是兄弟。”

“不錯,明明都是兄弟,為什麼非要分得那麼清楚。”胤禵皺著眉頭,他從小就很奇怪,旁人非要說他和四阿哥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應該最親近,最初他是把位置讓給十三哥,不想讓胤祥難做,到後來就越來越覺得,憑什麼非要分得那麼清楚,難道與旁人親近,就成了錯?更何況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對八阿哥也好,對老九老十也罷,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而所謂的兄友弟恭,一定要做給別人看?

“十四弟,你若真要去打仗,我可以向皇阿瑪舉薦,雖然如今我說話沒什麼大作用,但眼下的局勢,一旦有了聲音,必然會有人附和。”胤禩鄭重地說,“可是你要想好了,這一走,回來就不知是什麼光景。”

胤禵冷笑:“是成是敗,都在我一人身上?”

八阿哥點頭:“真到了那一步,會很現實很殘酷。”

此時張格格從外頭來,捧了一大盤五顏六色的瓜果,說在井水裡冰著的,讓十四阿哥用些,胤禵卻起身藉口說完顏氏等她回去用膳,和張格格寒暄了幾句便匆匆離了。

張格格在書房門前目送十四阿哥離去,回身見丈夫摘了葡萄要吃,她上前道:“你也沒洗手,怪髒的,我剝給你吃。”

胤禩一笑,撂開手,卻聽張格格剝著葡萄說:“果盤是福晉派人叫我準備的,福晉帶著弘旺去十四貝子府了。”

“她也去了?”胤禩略奇,“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