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元霜一整晚都悶悶不樂。

段寒成親自切了水果,特地拼成了漂亮的樣子,擺好拿到她面前,她卻一眼都不看,託著腮,心事重重。

“我知道你在為了俞思擔心,等我有空了就去找她,親自跟她說。”

抬頭看了看段寒成,元霜眼裡的惆悵反而更重了,“你跟她說,她只會更傷心。”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的不是他。

而是江譽。

元霜想到了下午江譽在車裡的表情,是鄙夷的厭惡的,好像跟俞思發生過關係,曖昧過,是他的奇恥大辱,以至於聽到這個名字,都會不舒服,就更別說同情她的遭遇了。

段寒成是他的上司,也是發小。

元霜沒辦法跟江譽發脾氣,那份怨氣便落在了段寒成身上,“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一樣狠心?只要一出事了,曾經的山盟海誓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是在罵我,還是在罵江譽?”

元霜沒好氣的,“一起罵。”

她冷哼了一聲,不吃段寒成端來的果盤,起身坐到了一旁,段寒成拿著毛毯走過去,蓋在她身上,“你想罵我我沒意見,至於江譽,他也是被騙了,他可是個底線很分明的人,別說是對俞思了,對我都一樣。”

簡而言之,這件事怪不了他。

段寒成側身摟住了元霜,輕輕靠在她身上,哪怕她在生氣,他也不怕殃及池魚,她的身體是他的港灣,是他棲息之處,只要抱著,就有無限的力量,“你要是想怪,那就怪我吧,畢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你少偷換邏輯了。”

“那我們不聊他們了好不好?”

段寒成是忙的,跟元霜獨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他曾經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可以被一個人牽動,可那次元霜回來,屢次袒露傷痕,讓他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

她跟他結婚,卻又跟他勢不兩立。

哪怕是那個時候,段寒成工作,或是出差應酬,心裡就只有她,就已經被一個女人給填滿了,再裝不下別的事情了。

在外面是煎熬的,因為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元霜。

可回到家裡,面對的卻是元霜憎恨的眼神可無邊的怨氣,那時他心裡也痛苦,可他寧願痛苦,也不要失去,所以一次次強迫他,她也不是吃素的,每次都會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抓痕。

可現在不會了。

元霜變得溫柔了,平順了,像是一隻乖巧的貓,靠在他懷裡,連皮毛都是溫暖的。

他低頭吻她,從唇角滑到了耳垂,又到了脖頸,他親手解開她的紐扣,感受她身體的顫慄,面板的溫度,髮絲從肩頭滑落時,觸感是什麼都比不上的。

什麼地位利益,在元霜面前,一文不值。

他的手遊走到腰,控制著她,看著她時,她緋紅的面上色彩像是綻開的花蕊,眸子皎潔抿了抿唇,她壓著聲,“幹嘛這樣看著我?”

“像做夢。”

段寒成擠出了三個字,他甚至沒有告訴元霜,多少次午夜夢迴,他的夢裡她都是在流淚的,在控訴他們的傷害,所以這一幕有多夢幻,他是知道的。—

抽了時間,段寒成親自約了俞思出來。

她遲到了半個小時,來時很著急,像是很忙似的,拉開椅子坐下來,“表哥,我時間有些緊,半個小時夠嗎?”

“今天是週日。”

他特地問過周嘉也,俞思這個崗位是有雙休的,不應該週日還忙。

俞思找了個藉口,沒有告訴段寒成實情,“家裡有點事情,所以我等會要趕過去。”

“是工作吧。”

她不會撒謊,段寒成一眼就看出來了,“那裡的確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