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走?我只是派她去出差。”

段寒成找了個好聽的說法,可段業林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知道我讓她過去是給你分憂的,你身邊那麼多人,怎麼就非要秦漱去?”

“你也說了,她是來給我分憂的,我安排的工作,自然只能她來勝任。”

哪怕是秦漱答應了,但段業林卻著急,拖得越久,只怕段寒成到時候會跟元霜結婚,秦漱便更沒有機會了,“可是你這樣……”

“爸,我沒心思聊這些,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你派的人過來我安排不了,不如叫回去。”

掛了電話。

段寒成在方向盤上靠了好一會,抬起頭看向前方,突然下了決心將車開了出去。

在他這裡,既然元霜不肯跟俞淮劃清界限,那他就親自去,哪怕會丟面子傷自尊,他也無所謂。

畢竟是元霜的事情,再丟面子都是甘願的。

俞淮很早就到了。

等段寒成的過程,俞淮想了很多,猜不到段寒成約他要說些什麼。

看到他下了車,步伐緩慢走了過來,只要走得慢一些,他的腿就跟正常人沒有分別。

這是他在意自尊的行為。

俞淮撇唇微笑,等著段寒成走來,他正襟危坐。

目視他拉開椅子坐下。

段寒成嚐了口面前的茶,有些涼了。

“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約我吃飯?”

俞淮在說話,段寒成卻連正眼都不看他,“你難道不知道我約你要幹什麼?”

“因為方小姐?”

俞淮是精明的,精明到在段寒成面前對元霜是一個稱呼,在元霜面前又是另一個。

段寒成能看到的東西,俞淮卻看不到,“方小姐?你當著元霜的面是叫元霜還是叫方小姐?”

“這不是怕你吃醋介意嗎?”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離她遠一點?”

這話問的俞淮想到了,可至今沒有想到好一點的回答方法,“都是朋友,什麼離得遠了近的,不都一樣嗎?”

他冠冕堂皇,言語裡不忘陰陽怪氣,可段寒成卻始終氣定神閒。

“別再跟她來往了,下一次,就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可元霜就是要跟我來往,而且她說了,讓我不要聽你的。”俞淮撒著謊,表情裡看不出半點心虛神色,面不紅心不跳,“昨天我只是送她回去,你就跟她吵架,害她哭了一晚上,早上我瞧著,可憐的。”

“她早上來跟你見面了?”

“不然呢?”

再怎麼也平靜不下去了。

段寒成收緊了手指,骨節泛白,看著俞淮的眼眸裡多了戾氣,“如果你是衝著我來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以後別再打擾元霜了,明白?”

“我什麼目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元霜幫我一起找俞思,我感謝她,我能有什麼目的?”

“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思嗎?”

俞淮調整了下坐姿,身子往後靠了靠,鄙睨地望向段寒成,“你就對自己這麼沒自信?我跟元霜不過是來往了幾次,你就這麼著急?”

“所以你不肯走?”

“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是跟段寒成硬碰硬,不知俞家會怎麼樣,“我發誓,我以後絕不私下聯絡元霜,可要是她跟我聯絡,那我也沒轍。”

喝完了最後一口茶。

段寒成起身,“你放心,元霜那裡,我會管好她。”

看著段寒成的背影,俞淮不忘多說一句話,給段寒成扎一根刺,“寒成,你留不住元霜,她不會真的一直留在你身邊,你們不是一路人。”-

醒來時段寒成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