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華夏,有些對子被稱為絕對,是連出題者本人都對不出來的。

“這是自然。”葉予一邊說道,一邊拿筆在紙上寫下——“擎酒碗,過九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葉予又寫下——

“過南平,買藍瓶,藍瓶出南平。難得藍瓶”

“聽物理,如霧裡,霧裡看物理,勿理物理”

“怎麼樣?三個夠了吧?最後一個有意思吧?”葉予看了眼李銳意。道。“看你對不出來,本著對待國際友人該有的友好態度,我就再出一題好了。”

於是乎,葉予又寫下——“煙鎖池塘柳”

李銳意精神一震,這次的這個看上去好像很普通啊!

再一細看——特麼的偏旁居然是火金水土木!

看了眼李銳意嚇傻了的臉色,葉予道:“還不會啊?”

“炮鎮海城樓”

“桃燃錦江堤”

寫完這兩個下聯後,葉予道:“算了,看你好像不行的樣子。我就出幾個簡單的好了。剛才那兩個確實有些難了,連我自己對的。我都不滿意。”

確實,剛才那兩個對聯,與上聯比,下聯都還差了那麼點意思。

特別是第一個對聯,三個下聯在意境上只能算是差強人意罷了!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會不會?不會?”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再來一個。”

“天上月圓,地下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會不會?看來還是不會。”

“今日年尾,明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這個呢?”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五百里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看:東驤神駿;西翥靈儀;北走蜿蜒;南翔縞素。高人韻士,何妨選勝登臨。趁蟹嶼螺州,梳襄就風鬟霧鬢。更頻天葦地,點綴些翠羽丹霞。莫辜負:四周香稻;萬頃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楊柳”

“這個呢?別看它長,其實有時候長有長的好處,短有短的好處。上聯一旦長了,很多細節方面就放寬鬆了。怎麼?還對不出來?”

“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凌虛,嘆滾滾英雄何在。想: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盡珠簾畫棟,卷不及暮雨朝雲。便斷碣殘碑,都付與蒼煙落照。只贏得:幾杵疏鍾;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

接下來,就像是葉予的表演時間一樣——

“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爾你人,偽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人說之人,被人說之人說,人人被說,不如不說”

“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管被管,不如不管”

“少水沙即現”

“是土堤方成”

“風中綠竹,風翻綠竹竹翻風”

“雨裡紅花,雨溼紅花花溼雨”

“朝雲朝朝朝朝朝朝朝退”

“長水長長長長長長長流‘

……

房間裡,劇組的人看得直擦冷汗。

這些對聯,別說是他李銳意一個韓國人了,就算是我們也對不出來啊!

文人的世界這麼可怕嗎?

還是說,你的世界這麼可怕嗎?

變態!

簡直是變態中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