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傢伙腳下跟裝了輪子似的,跑得倒是十分快。

一陣海風颳過,掀起一路灰塵,小草帽的背影逐漸在街尾模糊,直至消失。不知怎地,張弛的心絃似乎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碰觸了一下,餘音盪漾。

小草帽臨走時那種眼神,他確實感覺到了,是真正的友好和關心!

這個小傢伙,看上去倒真是個偷兒,但從一開始,張弛就沒感覺出多大的敵意。也許就是個心腸不壞,為了討生活的小偷兒罷了。

鐮刀惡魔團那個傢伙辦事效率不差,不多時就帶了幾名團伙頭目來,其中一個獨臂的傢伙最為明顯,地位也似乎最為尊貴,其他人都必恭必敬地站在他的身後。這傢伙一身血色紅袍,胸口繪著一把陰森森的鐮刀。

“小兄弟,這是我們大頭領西格曼閣下,他尊貴的步子輕易不肯邁出,如果你剛才那番話是信口開河的話,那你現在最聰明的選擇就是趕緊禱告,因為你會死的很慘。”先前那個大個子在大頭目面前,一面討好上頭,一面威脅張弛。

張弛的目光停留在西格曼身上,這是一名大劍。他第一時間作出了正確的判斷,雖然張弛還無法準確地評估出對方的階位,但毫無疑問,西格曼至少不會比當初的百里劍差。

也就是說至少達到了中級的進階大劍水準!

再看這西格曼,雖然鬍子颳得很乾淨,飛揚的神采讓人很容易將他和成功人士聯絡在一起,看上去大約三十左右。

成為一名大劍並不容易,對於一個草根出身的人來說尤其如此,能夠成為一名大劍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與貴族子弟相比,不論是先天天賦,還是後天修煉的環境以及督導的老師,都有著實質性的劣勢。所以張弛份外尊敬這樣的人。

“西格曼閣下,您是我在龍鬚港口遇到的第一位尊貴大劍。請允許我先敬你一杯果酒。”張弛並不是客套話,他對於身窮志堅的修煉者,有一股自肺腑的同情和佩服。

西格曼心裡一沉,大感吃驚。作為草根出身的大劍,他並沒有像其他大劍那樣講究排場,沒有選擇像一名大劍那樣裝束自己,也將自己的劍隱藏得很好,可是眼前這名小兄弟,看上去年不過十五,何以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張弛微微一笑,手掌托住一杯果漿,遞了過去,順便在杯沿結下一個“冷凍之煞”,這是水系符?的基本功,也是屬於最粗淺的結煞之術。對於現階段的張弛來說,結這些基本符煞,已經不在話下。

這冷凍術只不過是讓果漿的溫度下降,達到冷凍可口的效果,與那些高階的“寒冰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西格曼看了張弛一眼,接了過去,入手時微感吃驚,皺眉看著那杯果漿,顏色毫無異樣。

“好,幹!”骨碌一下,西格曼將整杯果漿喝個精光。入肺清涼,直沁心脾。

“再敬大劍閣下一杯。”張弛微笑遞過另一杯過來,這一回,他卻是恰恰相反,結了個“炎火之煞”,給果漿來了個加溫。

西格曼再次喝下這杯果漿時,臉色從青到紅生了明顯的變化,冰火兩重天的衝擊讓酒量驚人的西格曼,都覺得有些頭暈微醉的感覺。

“大頭領?”鐮刀惡魔團的跟班們見腦臉色急劇變化,呼吸急促,表情複雜,還以為大頭目著了對方的道,被下了毒,滿懷惡意地盯著張弛,立刻形成劍拔弩張的態勢。

“你們退下去。”西格曼腦子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手下的情報再一次出現判斷失誤,這頭小肥羊,看來也是難啃的主兒。

兩杯果漿在他手中,翻手為冰,覆手為火,變化自如,這等手段,讓西格曼認識到,這位少年也許是傳說中的真人,而且階位可能達到了自己所不能想象的地步。

若說肉搏戰鬥,真人肯定不是大劍的對手,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