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極為聰明,深諳官場之道,既然蔡夫人已經這樣提醒他,他怎能不知趣。

沉吟片刻,張謹又道:“當然,天下本無絕症,只看醫者高明,琮公子畢竟只是被踢傷,沒有見刀劍血光,若細心調治,幾年之後,說不定能恢復生機,下官確實不能把話說絕。”

蔡夫人點點頭,張謹的態度讓她還算滿意,她給旁邊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端著一隻銀盤上前,盤中是一塊玉牌,蔡夫人淡淡笑道:“這塊玉牌賞給你,憑它去向劉府管家支取五百兩黃金。”

‘五百兩黃金啊!’張謹簡直大喜過望,連連磕頭,“多謝夫人賞賜!”

蔡夫人笑了笑,索性又把話說清楚,“希望州牧回來時,你必須讓州牧明白,琮公子的病可以治好,只是需要時間,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謹心中暗暗嘆息,他怎麼不明白蔡夫人的意思,錢已經收下,他就得按蔡夫人的話來做,“下官會給州牧一個欣慰的回答。”

“不是欣慰回答,而是肯定的回答!”

蔡夫人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張醫正,我不想殺人,但這件事你若處理不好,死的絕不止你一人!”

**裸的威脅令張謹額頭上出了汗,後背感到一陣陣涼意,半晌,張謹低聲道:“下官明白,先告退。”

“去吧!”蔡夫人冷冷道。

張謹起身告辭,蔡夫人又沉思片刻,當即下令道:“準備馬車,我要去城外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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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下,一輛馬車在十幾名騎馬侍衛的保護下,正疾速向城西的蔡裡駛去,這是一輛寬大而氣派的馬車,僅從十幾名頂盔冠甲的侍衛,便可看出馬車主人身份的尊貴。

這輛馬車的主人正是蔡夫人,馬車車窗上,蔡夫人蒼白的臉龐時隱時現,一雙還算清秀的眼睛裡充滿了憂慮和陰鶩之色,在短短三天時間裡,蔡夫人已經是第三次跑孃家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劉琮,她必須要說服兄長繼續支援劉琮,自從劉琮的訊息傳到蔡家,蔡瑁對劉琮的態度有了一點改變,不準女兒去州牧府探望劉琮。

雖然只是一種蛛絲馬跡的變化,但蔡夫人便已意識到不妙,恐怕兄長已認為劉琮再無立嗣的可能,準備放棄他了,這絕不能允許,她必須要說服兄長按照原計劃將少妤嫁給劉琮。

儘管她也知道,這對少妤有點不公平,但蔡夫人已經顧不上兒女之情,她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和家族利益。

昨天和前天,兄長蔡瑁都藉口生病拒不見她,蔡夫人知道兄長是什麼意思,今天她不再去見兄長,直接去見二叔蔡訓,她相信二叔能說服兄長蔡瑁。

馬車在蔡府老宅前停下,蔡瑁之弟蔡環的妻子何氏迎了出來,她們只寒暄幾句,蔡夫人時間不多,何氏便直接領著蔡夫人向後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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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夫人怎麼會想來見老朽?”房間裡,蔡訓笑眯眯問蔡夫人道。

蔡夫人恭恭敬敬行一禮,“目前這件事暫時還封鎖訊息,可事關蔡氏家族的興衰存亡,侄女必須得到二叔的支援!”

“發生了什麼事?”蔡訓笑容消失,眼睛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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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蔡瑁的心中也頗為煩惱,長子蔡逸從柴桑回來,給他帶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訊息,劉琮被黃勇踢成重傷,柴桑的名醫診斷,可能是腎脈斷了,這就意味著劉琮失去了男人最關鍵的東西。

蔡瑁又是惱火又是心煩,惱火是劉琮花心,明明要娶自己的女兒,卻又打上了陶家之女的主意,跟黃勇爭風吃醋,結果被打成重傷,蔡瑁對黃勇也所耳聞,殘暴而愚蠢,頭腦簡單,從不考慮任何後果,劉琮為一個女人而受重傷,最後害了自己的女兒,讓蔡瑁心中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