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但大家都明白,這就是戰爭稅。

沉重的稅賦壓得中下層民眾喘不過氣來,人們對孫氏政權充滿了憤怒和不滿,建業城到處都在談論稅賦問題。

這天中午,劉敏和平常一樣來到建業貴賓館附近的喜氏酒館,這是建業五大酒館之一,佔地約五畝,由酒館和旅舍組成,早在京口時便極有名氣,不過它的另一個身份,卻是漢軍設在建業的情報中心。

這些天劉敏也是頗為緊張,十萬江東軍出征豫章和鄱陽,將引起整個南方局勢大變,雖然戰爭本身和荊州沒有直接關係,但戰爭的結局卻對荊州影響巨大,劉敏天天來喜氏酒館,也是想從這裡得到成都的訊息。

來到酒館門口,酒保早已認識他,連忙領他上二樓,他有一個靠窗的位置,酒保小聲對他道:“劉使君請先安坐,我去問問東主有沒有什麼事情。”

劉敏坐了下來,打量一下酒館內的情形,或許是中午的緣故,酒館內格外生意興隆,坐滿了酒客,吵吵嚷嚷,各種罵聲此起彼伏。

“我看他不如登基當皇帝好了,那樣他就更名副其實。”一名屠戶憤怒的罵道,生意格外響。

眾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孫權,有人介面笑道:“劉三爺,你這話怎麼說,為什麼當皇帝更加名副其實?”

“那樣大家都可以稱呼他為‘萬歲’了,我們現在可不就是萬稅嗎?”

眾人鬨堂大笑,有輕浮好事叫道:“劉三爺說得對,他現在就是孫萬歲!”

但也有穩重者輕輕搖頭,有人好心勸道:“劉屠戶,禍從口出,當心點吧!”

“我怕個屁!”

滿臉橫肉的劉屠戶罵道:“老子現在殺頭豬,他孃的至少一半要交稅,大不了老子去荊州殺豬,不受他這個鳥氣。”

眾人先是一陣大笑,隨即議論聲響成一片,這時,坐在劉敏對面的老者嘆息道:“話雖糙,但理卻不糙,現在的稅賦實在太沉重了,再這樣下去,估計很多人都要逃去北方或者荊州了。”

劉敏心中一動,拱拱手笑道:“老丈這話可有依據?我是說民眾要逃去荊州。”

“這要什麼依據,江東年年加稅,最近又增加三種口稅,稅賦已經比荊州高了兩倍不止,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活不下去,還不能走嗎?”

“已經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了嗎?”劉敏有些吃驚道。

老者搖搖頭,“雖不至於這麼嚴重,但也快了,如果秋後再加稅,我估計就會有造反了,你去看看米價就知道了,鬥米三百錢,江東米價什麼時候超過百錢,北市的店鋪也倒閉了一半多,生意蕭條,偏偏他還那麼好戰,屢戰屢敗,勞民傷財,治國無能啊!”

劉敏默然,這些天他雖然也聽得不少抱怨,但他確實沒有想到,江東的形勢已變得如此嚴重。

這時,酒保快步走上前,低聲對劉敏道:“使君請隨我來。”

劉敏知道一定是有訊息了,他連忙起身向老者拱手行一禮,跟著酒保快步向後院走去。

喜氏酒館後面是喜氏旅舍,大大小小十幾個院子,房舍幽深,他跟著酒保走進一間小院,酒保笑道:“劉使君請吧!我家東主在屋內等候。”

劉敏走進了房間,房間不大,收拾得十分整潔,在對面坐著一名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長得十分優雅,她便是喜氏酒館的東主關喜,同時也是漢軍在江東的情報頭子,極為精明能幹,深受劉璟的器重。

劉敏在江東呆了兩年,也一共只和她見過三次,知道她是直接受漢王管轄,所以對她也頗為客氣。

關喜起身笑盈盈行禮道:“參見劉參軍!”

劉敏是漢王府的尚書從事,是政務官員,而關喜卻屬於軍方,軍職為副校尉,兩人不是一個系統,劉敏也笑著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