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在湖邊休息,並沒有起兵殺來。”

吳蘭沉思片刻,隨即對幾人令道:“你們立刻南下金城郡,去稟報趙都督,羌人開始向東進攻。”

“遵令!”

幾名斥候又出了城,轉道向南方疾奔而去,士兵們心中都著實有點擔心,小小的會縣能否阻攔數萬騎兵的進攻?

吳蘭卻並不緊張,他在高奴縣與張任抵抗十萬匈奴大軍進攻,已有了豐富的守城經驗,他們知道遊牧民族不善攻城,只要防禦得當,數萬敵軍也未必能攻下會縣。

“將軍,現在讓兄弟們上城嗎?”一名牙將低聲問道。

吳蘭看了一眼正蜷縮在城頭熟睡中計程車兵,搖了搖頭,“不用著急,讓弟兄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天色漸漸亮了,當陽光透過重雲,將萬丈金光投射在會縣城頭時,示警的鐘聲終於在會縣城頭‘當!當!當!’的敲響了,三千將士紛紛從城內奔上城頭,手執弓箭和硬弩,嚴陳以待。

在城下,兩千名自願留下的青壯民夫則檢查投石機,搬運石塊和火油,這些民夫都經過數月殘酷訓練,頂得上半個士兵,每個人都戴著頭盔,身披堅固皮甲,只要不是重箭射入城內,他們的皮甲便可以抵禦住普通箭矢。

此時,戰爭已悄然逼近,

城外,鋪天蓋地的羌氐聯軍已經浩浩蕩蕩殺來,一共三萬人,其中一萬五千人駐營,另外一萬五千人全力攻城。

一萬五千聯軍分成三個大方陣,從三個方向向會縣城湧來,號角吹響,鼓聲如雷,步兵、騎兵、弓箭兵,一萬五千大軍儼如波浪起伏,漸漸地停下了腳步,距離城池約有兩裡。

羌氐士兵頭上纏著皮帽,身著拖到膝蓋的長皮甲,腳上則穿一雙用羊皮製成的皮靴,他們的武器是戰刀和長矛,也有大量的弓箭。

儘管羌人在中古時期曾創造了輝煌的明,但在先秦時期,古羌明顯然出現了斷層,他們的明沒有能留給自己的子孫,相反,在中原明進入封建社會後,他們的明依舊保持著落後、野蠻的部落奴隸制度。

這支三萬人的羌人軍隊並不是馬超的直屬軍隊,而是由各部落青壯牧民拼湊出來的軍隊,裝備遠遠不如直屬軍,訓練也比較薄弱,只經歷了數月的訓練。

他們沒有考慮攻城,數萬大軍竟只有上百架簡陋的攻城梯,沒有云梯,沒有投石機,沒有巢車,也沒有攻城槌,他們就彷彿是來自草原的蠻族,手中只有最原始的攻城武器。

羌氐聯軍顯然也意識到了急迫的攻城問題,百架樓梯不足以攻下會縣城,南宮靖立刻派出數百人去砍伐一棵長了千年的大樹,他們需要這棵粗壯的樹幹來撞開會縣的城門。

南宮靖冷冷地望著遠處的城池,城頭上旌旗密佈,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漢軍士兵,手執強弓硬弩,嚴陣以待。

他不知道,在漢軍身後的城內,部署著數十架巨大的投石機,高高地矗立在城內空地上,長長的拋竿已拉開,放上了重達數十斤的巨石和磨盤般大火布球。

南宮靖事實上並不是假冒,他確實是老酋長南宮索的長子,八歲被驅逐出部落,跟隨母親返回了貴霜國,他母親在貴霜國再嫁給一名大將,南宮靖也從此進入軍隊。

他十六歲正式從軍,跟隨義父南征天竺,參加過大小上百場戰役,殺人無數,漸漸形成他殘暴冷酷的性格。

這次他奉國王之令,率五千貴霜**隊前來河西助戰,他奪取了南宮部的大酋長之位,又被推舉為南部軍隊主帥,榮耀來得太突然,讓他還沒有從高高在上的地位中回過神來。

可惜他沒有和漢軍交戰的經驗,更沒有想到漢軍會堅守城池,使羌氐聯軍沒有任何攻城的準備,更是沒有貴霜國常用的怪獸般的攻城槌,使南宮靖心中充滿了憂慮。